懈的她,在温暖的篝火烘烤下,便有些犯困。
片刻之后,她抬头望去。
却是那一袭青衫缓缓站起了身,向她伸手道“借你那太霞役鬼的三支金釵一用,顺便给它们开一下灵。”
隋景澄毫不犹豫的从袖中取出金釵交给青年手中,由衷感慨道,“前辈真是见多识广,无所不知!”
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在她眼中怎么看都毫无讯息的金釵,对方居然只是在亭中了一眼就知道名称。
苏尝眼神古怪的瞅了她一眼,“金釵上有铭文,字极小,你修为太低,自然看不见。”
隋景澄脸色僵硬。
好在苏尝没有继续取笑她。
青衫少年只是手腕抖动,三支金釵便在隋景澄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化作三道流光,轰隆隆扎入山下的河流之中。
下一刻,大篆京城外的江河骤然翻涌,一条漆黑蛟龙破浪而出,昂起头颅挣扎嘶吼。
察觉到危险的它,想在最后关头以洪水淹城,藉此普升挣脱必死之局。
可三支金釵早已死死钉在它的头颅、心臟与尾椎,將这庞然巨物牢牢锁在原地,蛟龙庞大的身躯在剧痛中不住蜷缩、缩小,最终被金釵尽数吸噬殆尽。
当金釵飞回少年手中时,已不復先前模样,通体流光溢彩,其上铭刻的符文更是灼灼闪烁的连隋景澄都能看清。
接过已经全然不同的金釵后,隋景澄再次感嘆道,“前辈真是无所不能。”
苏尝重新坐在篝火旁,笑道,“別一口一个前辈了,真论起岁数,我应该比你小。”
隋景澄惊的问道,“前辈真如看起来般年轻吗”
她一直以为苏尝是修行已久,驻顏有术的山上人。
苏尝反问道,“你今年三十几了”
隋景澄小声嘀咕道,“也就三十二年,零几个月而已。”
苏尝耸了耸肩,“我刚及冠不久。”
隋景澄闻言似是被雷劈了一般,哑口无言,闷闷转过头,將几根枯枝一股脑儿丟入篝火。
天亮之后。
苏尝带著隋景澄乘坐飞舟,沿著大篆京城外的那条滔滔江河,来到了北俱芦洲东北端的枢纽重地龙头渡。
两人站在这毗邻江河的渡口上一起眺望风景。
面朝江水的隋景澄,大风吹拂得冪篱薄纱贴面,衣裙向一侧飘荡。
有一位大汉跟朋友路过的时候,眼睛一亮,使劲拍打胸膛,大笑道,“这位娘子,不如隨大爷吃香的喝辣的去!你身边那小白脸瞅著就不顶用。”
隋景澄置若罔闻那汉子一个跃起,飘落在隋景澄身边,一手斜向下,拍向隋景澄浑圆处。
不等得逞,下一刻壮汉就坠入河水中去。
是给苏尝一把按住脑袋,轻轻一推,就重重摔入了河中。
那汉子使劲水往上游而去,叫。
他那几个朋友全都做鸟兽散,撒开腿继续往最近一艘渡船上跑,半点帮忙找回场子的意思都没有。
隋景澄紧张万分,“是又有刺客试探”
苏尝摇头道,“就是个浪荡汉管不住手。”
隋景澄一脸委屈道,“前辈,这还是走在路边就有这样的登徒子。
若是我之后再遇见心怀不轨之人,前辈又不同行,我该怎么办”
苏尝说道,“之前我就派人通知过你师门和太徽剑宗关於我的行程。如今我接连在大篆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想来他们应该已经快到了。”
隋景澄眼神哀怨道,“可是修行路上,那么多万一和意外,师门之人也不一定能信—
苏尝了一眼这位戏精上身的隋家玉人,觉得她应该是缺少了酈彩的教训。
等到她这位师父来了,她挨打的时候,自己要不要装作听不清
因为要等人,苏尝在一座灵气盘然的仙家客栈要了一座天字號宅邸院子中有一座荷池塘,莲叶出水大如盘,叶片上犹有晨露团团如白珠。
当下苏尝搬了一条长凳坐在荷池畔,安静凝望著荷池,双手轻轻握拳,放在膝盖上隋景澄也有样学样,摘了冪篱,搬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