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不得不隱藏在驪珠洞天內,大行扶龙之事。
之后大驪宋氏朝廷的崛起,此人出力极多。
那座悬掛匾额的“风生水起”新建廊桥,也是此人躲在幕后的出谋划策。
至於封姨为何说他一定会站在苏尝对立面,
一是因为少年接受了斩龙人陈清流的香火情。
二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任由少年发展,自己所扶的大驪龙庭必定会被推翻。
大道之爭,没有退让可言。
白髮苍苍的老人团龙袍上,飞出一道尤若实质的蟠龙,环绕著老车夫的周身。
在浓郁龙气的灌注下,后者脚下那座金色鲜血流淌聚拢成的流水漩涡,顿时回归他的远古神灵之身。
老车夫站起身,眼中神采奕奕,他猛一握手。
剎那之间,异象横生,只见整片天幕凝聚出一座雷池,
雷池声势浩荡,宛如飞升大修士闭关接引而至的天劫。
阵师少女脸色苍白,只感觉自己显现出的小天地摇摇欲坠,几於破碎。
若是不及时收回小天地,天地破碎的反噬还算轻的,更有可能在这雷池下神魂俱灭。
但若是此刻收回,满天雷霆必然会殃及大驪京城。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间,一个老人身影悄然出现在她身边,在她肩膀虚虚一按。
於是那座她炼化的残缺洞天,第一次完全显现。
赤土黄沙,烈烈风声,无比真实。
女子阵师午回头望去,正是阴阳陆家的老家主,陆神。
苏尝抬头看去。
天穹的雷池中分出一道粗如山峰的闪电,在半空转了几折后愈发凝练,变得更纤细,其中蕴藏道韵也更为惊人。
它如一把金色飞剑砸向苏尝。
等到这道金雷即將砸中苏尝的头颅时。
想要掂量一下这道“天雷”的分量的青衫少年,竟是不挪步,左手一拳朝上硬扛递出。
雷光在“剑尖”处砰然炸开,方圆百丈之內,进溅出无数的金色火星,衬托得苏尝宛如置身於一座铸剑打铁的火宅中。
只是这一剑,或者说天落一雷,虽比不得那日剑圣裴晏的本命飞剑,但威势已不弱於普通仙人境剑修的倾力一击。
而那老车夫根本就没有动用一丝灵气,手中既无符篆驱使,也根本无需念咒引雷。
只是在养龙人的辅助下,不断从雷池中召唤著总计五色的落雷。
这五雷恰好形成五行循环,生生不息,完全不给苏尝换气的间隙,一道道落向少年的头。
五雷轰顶,本就是雷部权柄。
因为太过威力过大,太过深入人心。
故而市井百姓,还有那江湖上的绿林好汉,总喜欢说一句,如若违背誓言,就教头顶云影立现,天打五雷轰。
身形浮在半空之中的老车夫,显出神灵真身,微笑道“人间千百术法为练气士窃取,但神通却是吾家事。”
他言语之际,雷池天劫愈来愈低沉,大举压顶之势,令人室息。
那座不知积攒了多少古老道意的广阔雷池,被老车夫以大神通,分出了一条沟渠,牵引到了苏尝身上。
造就出了一种仿佛以天河之水飞流浇灌的场面。
浓如浆液的雷电,因为落雷过於频繁,道道相连,衔接不断。
连绵不绝的滚雷,宛如云中有神人擂鼓在场之人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如同贴在了那鼓面上。
別说是局中人的苏尝,连老车夫自己都有些胸口发闷,
他伸出手来,轻轻揉著耳朵,笑一句,“我倒想看看,止境宗师的一口纯粹真气,到底能坚持多久。”
纯粹武夫,唯有止境神到一层,才无需换气。
这也是为何同样是止境,每相差一层依旧是云泥之別的根源所在。
不知硬抗了几十道天雷,苏尝整条手臂一阵酥麻,拳头上血痕清晰可见。
少年不在意的晃了晃胳膊,纠缠在他手臂的一长串电光,如十几条雪白电蛇被抖落在地,继续对抗雷池。
全力控制雷池的老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