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笔,便有一件古代官袍模样的鲜红衣衫披身上。
同时官袍大袖內,涌入两缕清风。
此刻他红衣大袖飘摇的模样,与某些山上仙家画卷上,所绘鄯都品秩最高的鬼差如出一辙。
不再是青衫书生,而是一袭红袍的钟魁阴神,伸出手指,虚点向並狱。
看似温柔的清风飘然吹动。
两头刚要衝出並狱的元婴大妖,从身躯到神魂都瞬间瓦解冰融,
刚走一位大神,又来了一尊活阎王。
並狱之下,那些妖魔鬼怪,一个个老实得像是市井鸡犬一样。
不但乖乖缩回了牢狱原地,而且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再次想起了那句识语的钟魁,喃喃道,
“世间万鬼,遇我钟魁。”
他对著井狱脱口而出道,“只管磕头。”
井狱之中,便响起了无数的磕头声响。
天幕之上。
高高跃起的儒士身影,双手將那漩涡给直接打碎,那冠冕法相虚影也隨之崩塌。
只是在消失之前,后者再次恨恨警了眼苏尝与钟魁两人的阴神。
如果不是天地压胜,他断不会如此让对方贏得如此轻鬆。
空中乌云黑雾募然一卷而散,
天空再度浮现那轮皎洁明月。
儒士身影踏著月光,飘摇而下,如仙謫临。
落於井狱边后,他手掌轻轻於脸前一抹,又恢復了少年本来的面容。
钟魁心道阴神的面目和气息可隨意改变切换,真是怪事。
他有些好奇的道“苏尝,你这阴神果然不同寻常,竟然可以不受冥司压制。
难道你是鄯都大帝转世这不可能吧”
苏尝摇摇头,“只是在试著自创轮迴而已。”
钟魁闻言再次望了一眼缓缓关闭的漆黑大门。
隨后他抹了把额头汗水,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对苏尝喃喃道,
“这等不合规矩的手笔,还真有希望给你做成了”
望了眼左手更加光亮的魂字,青衫少年笑了笑,
“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先一步步走著。”
隨后他望向那支悬停在钟魁身前的小雪锥。
后者此刻分明已经与钟魁阴魂融为一体钟魁小心翼翼道,
“苏尝,事先说好,真不是我不厚道,故意想要黑了你这支小雪锥。
我也没想到它和先生赠我的那几字,会与我大道融为一体。
要打要骂,你看著办!”
苏尝挑挑眉,“真让我打君子一言,后边怎么说来著”
想起对方刚刚捶散一位阴冥大佬身形,钟魁有些心虚道,“駟马难追”
苏尝坐在井狱边上,钟魁挠著头坐在了旁边。
青衫少年看他难得拘谨的模样笑道“是齐先生,或者说是我亲手借给你的,怕什么
一年是借,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也是借嘛。”
钟魁愈发良心难安。
自己刚才虽说是想帮忙看守井狱,但是也確实从少年那里得到了一份大道机缘。
苏尝抬起头,望著红衣钟魁笑了笑,
“要是你真的心里过不去,来做我小鄯都的首席大判怎么样”
钟魁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苏尝有些惊讶,“你都不问问多久”
钟魁笑了笑,学著少年刚才的语气轻声道,
“一年是当,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也是当嘛。”
苏尝翻了个白眼,
“別说的我跟个人贩子一样。
我这个东家不会忘记给你开上一份足够丰厚的薪俸。”
钟魁哈哈大笑,“多多益善!”
隨后他笑容灿烂的伸出手,
“桐叶洲,判官钟魁!我有个豪爽的东家,叫苏尝!”
苏尝瞪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然后也笑道,
“尝安商行苏尝,我认识一位正人君子,叫钟魁!”
两人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