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虚握状,缓缓一抽。
哪怕是使用自己的本命飞剑,这位女子鬼修,也不禁微微皱眉,似乎在忍著神魂震颤的剧痛。
接著一把浓墨色的狭长小剑,从她左手心处抽出其上铭刻有古篆“渴泽”二字。
隨著这柄浓墨小剑出现,整座神仙台四周的灵气,都如被鯨吞般,迅速消耗殆尽。
只有剑身上的古篆二字,似水中草荐,微微摇曳荡漾。
早在看见女子拔剑“出鞘”的异象时,苏尝便祭出天理小剑。
银灰色的小剑,倾斜拉出一条雪亮直线,剑光笔直,瞬间穿透那位女子的身形。
剑光去势犹然激盪无匹,直接再將远处的峭壁凿穿,一条剑光长线去往天幕,经久不散。
女子鬼物身形散开,化作一团阴风瘴气。
心口被剑光刺透处,留下了拳头大小的剑气漩涡。
她的头颅,躯干,四肢,也在剑意肆虐下,自行分割开来。
只是由她体內丝丝缕缕的剑气,藕断丝连,勉强维持人形。
那把被她以心意驾驭的金色长剑,依旧在空中长掠不停。
不断有金色雷电,在疯狂鞭打向擂台上的青衫少年。
每一次长鞭砸地,就是一阵雷鸣震动。
偌大一座神仙台,就像一处山水盆景,募然开出一朵脉络分明的金色卉。
脸庞痛苦的女子,挥起手中的本命剑。
一剑劈出,並无璀璨剑光绽放。
天地间只是出现一条细如丝线的黑色。
苏尝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双指轻弹回归的天理小剑,轻声道,“不平则鸣。”
下一刻。
隨著少年手中的小剑喻鸣,天空中的除旧雷剑竟也隨之喻喻颤抖。
再之后,竟是挣脱司徒文英的心念控制,乳燕投怀般立於苏尝身前,为少年挡下那条黑色的渴泽剑气。
隨著除旧剑身上縈绕的雷光被剥离,黑色的剑气也隨之消弹。
青衫少年看著面庞痛苦的鬼修女子,轻轻一嘆,
“你心中有大不平,否则这柄本不属於你的剑,不会如此轻易响应召唤。”
依旧无法多言的女子,咬著嘴唇,將手中的渴泽之剑力量催发到极致。
眨眼间,整座神仙擂台上的天地灵气彻底被汲取一空。
瞬间漆黑一片,如白昼转瞬间就坠入黑夜,夜幕沉沉。
风雪庙的护山阵法地衣,也由浅绿色,转为幽绿色泽,
在一片漆黑之中,全力而为的女子鬼修身形募然散作七道虹光。
虹光如箭矢散开,最终凝为身形虚幻的八位持剑之人。
她们皆通体由雪白光线交织而成,在凝聚身形的剎那间,分別有一剑递出。
剑光化作一只只神异白驹。
它们在前奔途中,修忽现身,修忽消逝,行踪不定,一起扑向青衫少年所站之地。
这是正阳山一门压箱底剑术,光阴似箭,白驹翩跃。
能让剑修所挥出的剑光,化作那种传说中跳跃在光阴流水之中的灵物白驹。
以近乎时间逆行之道,携一缕剑意,跨过光阴杀敌。
当然,这种超凡剑术,就是元婴地仙之流,也只能粗略模仿。
唯有她拼死之下,以半步玉璞境所挥出的白驹,才有那么一丝丝真正的光阴流转之力这一刻,苏尝忽然有些感觉。
觉得自己好像在光阴之外被锁定,无论逃於何处,都会在过去现在与未来同时中剑。
不过他依旧没有挪步,只是有些神色古怪。
换作普通金丹剑修,乃至元婴剑修,確实很可能就在这一剑下饮恨。
然而。
青衫少年轻轻拍了拍腰间的那块无忧牌。
上面“光阴流长,顺遂无忧”的光阴二字,正在熠熠生辉。
江湖共主之所以是至高之一,掌握的不仅仅是凡间的江河湖海,更有那光阴长河。
於此同时,少年身上募然披掛上了那已经得到刘羡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