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驪宋氏却一直熟视无睹。
无非就是想让她这个恰好坐镇大驪北部山水重要交匯点之一的女鬼。
继续帮大驪梳拢此地,免得影响王朝皇室的气运。
所以对於宋氏皇帝来说,只要楚夫人能把心中怨气及时发泄出来后,继续维护此地气运轮转。
那些过路书生死了就死了,就当作上供献祭给她的弃子好了。
反正死的也不是他和他相关的人。”
隨后青衫少年警了一眼眼神愈发尷尬的绣江水神,
“当然,也不是你。”
水神沉默了好一下,然后无奈道,
“其实这次我来,也是带著相关旨意的。”
还在匾额之中,已经清醒过来的嫁衣女鬼闻言冷笑道,
“怎么,大驪现在要跟妾身秋后算帐了”
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的绣江水神呼吸一缓,欲言又止。
苏尝听他说旨意一事,心知对方就是大驪宋氏派来接触自己的人。
於是他便问向这尊水神,
“你怎么不是去找魏檗,而是来先见我”
“只有见见您这个正主,搞清楚您到底还要提什么条件。
我这个经办人心中才能放下点心啊。”
绣江水神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而且您留在魏山神那边的条件,我早已报给朝廷,包括冲澹江李锦的事情,上面也皆允准了。”
苏尝只是点点头,对此並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
感觉青衫少年並没有对大驪的“化干戈为玉帛”的诚意有任何触动后。
绣江水神只好硬看头皮继续补充道,
“此时大驪正值山水动盪之时,多封一些山水正神稳固一方天地,亦是造福百姓之事。
毕竟如果地气水脉不畅,引发地牛翻身、洪水泛滥,最后大面积遭殃的还是凡人。”
听他铺垫了那么多,苏尝眯眼笑道“接下来,水神大人你可以说『所以”了。”
“所以,从今往后,大驪会约束楚夫人的所作所为,不会再让她残害书生和过路人。
说完这段的绣江水神感觉头皮都要被自己绷破了,
“还请您看在她身居山水要衝之地,轻易不得擅动的份上,饶她一命。”
“不饶呢”青衫少年反问。
“还请圣人学生多惦念惦念附近的凡人百姓。”臂有青蛇的水神小心翼翼的提醒。
“你们这群没有道德的人,用道德绑架起別人倒是得心应手啊。”
苏尝翻了个白眼,
“真在乎凡人百姓,你们早干嘛去了”
知道自己理亏的绣江水神只是赔笑。
匾额里的楚夫人,看著这位深受大驪朝廷信任的江水正神这幅模样有些嫌弃。
苏尝抬头望了她一眼,隨后又看向身边的水神,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瞒著楚夫人的事情,早该说了吧”
绣江水神咽了咽口水,不敢搭腔。
“你不说,那我说吧。”
青衫少年淡淡一笑,
“也好让这位楚夫人走个明白。
有任何责任你可以推到我头上,不用担心大驪朝廷怪罪。”
隨后苏尝对匾额之中那个眼神清明的嫁衣女鬼说“你相中的那个郎君,其实並未辜负你的真心。”
青衫少年的语气平静,但却在嫁衣女鬼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因为她看得出眼神认真的对方没有说谎,也没有必要跟自己说谎。
她自光一转,死死盯看绣江水神。
事到如今,后者也没有什么可隱瞒的了。
臂绕青蛇的男人长嘆一口气,
“確实如此,只是大驪朝廷生怕楚夫人你为了报仇离开此地,再也无法镇压气运。
所以始终不曾告知你真相,故意让你误会那个书生。”
听闻他如此说,楚夫人浮出匾额的面庞上双眼通红。
接著不断有血水从她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