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心中忽然有些於心不忍。
与青衫少年对视一眼,在后者的点头认可下。
红衣小姑娘便跟在老人身后一起来到了走廊上。
老人和刚才的林守一一样看著大街上的熙攘人群。
好一会儿,他才收回目光看向小姑娘身上的那枚桃符,隨后笑问道“你大哥是不是住在福禄街上的李希圣”
李宝瓶点点头,“是啊,文圣老爷爷。”
老秀才笑呵呵道,
“大音希声,这个名字取的蛮好。
当然,宝瓶这个名字更好。”
听到对方夸大哥的名字,都说出了个由头。
而对自己的名字,却只是夸好,李宝瓶便有些迷惑,
“文圣爷爷,我的名字也有什么讲究吗”
老秀才更乐了,摇头道,
“因为你是小齐挑的继承人啊,我这个当师祖的不夸自家徒孙,还夸谁去”
小姑娘吐吐舌头。
她刚才还蛮期待这位有文圣称號的老先生,给自己的名字解释出一些深远美好的意思呢。
“人都是有远近亲疏的嘛。”
老人表情平静,
“就像你苏师兄,只认为小齐是他的长辈,而不觉得我是他的长辈一样。”
李宝瓶纠结著自己的小手,不知道该怎么接上老人这句话。
然而老人却自嘲一笑,
“一个长辈没做点长辈该做的事情,不被认可也是应该的。”
接看他脸上自嘲的笑容变成了苦笑“其实我有很多理由跟他说,比如自囚功德林不得出来,比如有很多事忙不过来。
但我自己看看那寥寥无几的真传弟子如今各自的境遇,我就说不出来这句话了。
一个出问题算是当师父的粗心大意。
但一个接一个,甚至祸及幼苗时,我都不能及时到场。
我这个师长又该如何自处呢”
已经与自己师兄走了好长一段山水的小宝瓶朗声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听到小姑娘认真的话,老人缓缓点点头,
“话是好话。哪怕再过万万年都不会有错。
难怪当初咱们儒家老祖宗要跟道祖他老人家请教学问。
不过培育幼苗的时候,该看护就要看护。
隨便扔一把种子下到乾旱沙子里去。
等种子死了,就说种子不努力,不够坚强,我觉得是不对的。”
红衣小姑娘脸上浮出一抹笑容,
“可有苏师兄在看护我们啊。”
老秀才露出复杂一笑,
“这也是我为什么看他不怎么想搭理我,却丝毫也不觉得生气的原因啊。”
隨后他耸耸肩,“因为没那个理由生气啊。”
怕他心中其实还有些生气的小宝瓶,小心翼翼的添了一句,“苏师兄很好的。”
老人眯眼笑问,
“有多好”
被问道这个问题的小姑娘气势就足了起来。
她挺起小胸脯,声音清脆的回答,
“天上天下第一好!”
老秀才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既然唯一的嫡传徒孙这么说,那我也就这么认为了。”
隨后他想伸手去揉一揉这个笑如的小姑娘脑袋。
结果却看见一只少年的手已经放在了李宝瓶头上揉了揉眼眸弯弯的小姑娘脑袋后,苏尝对老人第一次拱手见了一礼,
“刚才礼数不周,多有冒犯,还请文圣老先生见谅。”
老人受了这一礼后,隨即气笑道,
“別家都是师父、师祖试探后生的心胸气魄,结果你小子反过来试我”
他故意磨了磨牙,
“真是倒反天罡!”
青衫少年摆摆手,
“算不得,算不得,毕竟我可没入您的门墙啊。
齐先生只是教我认字写字,您的核心学问我是半点没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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