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尸一次,打了一场可有可无、被一笔带过的架,虽崩但至少没他们多。
“你大可以关掉心声了,我又不是没教你怎么防止他人窥探。”
中年儒士脸上笑意盈盈。
以苏尝对齐先生的了解,他这么笑。
可就是真的有点小生气了。
苏尝脊背一寒,心湖立马回归澄澈安静。
“最近又看到那个量变和质变的辩证关係原理,我感慨良多。”
在唯一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人面前,齐静春侃侃而谈,
“任何事物的质变都不是凭空发生的,而是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的结果。
当量变达到一定程度时,就必然会引发质变。
所以把人心向上的目光,平等的放在每一个浩然天下的有知生灵上。
帮助他们默默积累向上变好的量,等到量及而质变,才是对的,才能真正改天换地。
而不是指望什么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靠一灯照亮天下,那天下生灵又什么僵硬的背景板和陪衬图吗
灯只能算当量变达到一定程度时,促成质变、实现事物的飞跃的一个时机。
但只要真的打好量变基础的话,没有一个灯,也还有一捧火,一束光,这根本不是什么决定性因素。”
作为原本知识的输出者,苏尝此刻却抱头捂耳,面露痛苦,
“师父,求求您別念了。您不仅让我想起了英雄史观和人民史观大论辩,还让我想起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一大串。
我好不容易才把它们埋进心湖深处,忘的差不多的!”
“这么好的知识,你为什么想去忘记还那么痛苦”
齐静春有些不解。
他跟苏尝有过约定。
非礼勿视。
他只看后者脑海中的各种学问,不看少年的隱私生活。
“您又让我回想起了那段痛不欲生的考研生涯。”
苏尝把脑袋搁在旁边一摞书上,像只上岸的鱼一样有气无力的喘息著。
“考研有你夜间修行累吗”
齐静春起了几分兴趣。
他陪苏尝走过心河歷练,可是知道在河中练拳的少年最初有多么痛苦不堪。
可即使千般痛苦,眼前的少年都咬牙撑下去了。
“怎么说呢。对於当时那个凡人的我来说,每天苦苦努力学习,但却丝毫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上岸的惶恐和不安,就已经是很煎熬的事情了。”
苏尝轻声说。
即使如今掌握了那个世界的自己不曾有过的仙家力量。
他也不会去嘲笑那个自我怀疑、苦痛不堪,但依旧强忍著眼泪向农村的父母报平安的那个青年。
有些人生下来路就那么点点宽。
如临悬崖,如过深渊。
能带著身后的期待,硬著头皮向前。
已属大不易。
齐静春静静听著苏尝心湖的声音。
原本还想说很多话的他,此刻却沉默不言。
他忽然想起最初带苏尝来到自己这片小天地时,对方问他的一句话,
“齐先生,山下的人,什么时候才能用自己的腿堂堂正正的走大路”
他轻轻拿起那枚早已刻好的碧竹小书籤递给了少年。
“在驪珠洞天落地之后,你其中的一个打算不就有去找农家方士商量培育凡间良种一事吗”
齐静春轻声说,
“我早年和农家许子,百苑以及百福地都有所交集,留过一些善缘,你可持此信物去找他们。”
苏尝谢了一声后,欢喜的接了过去。
只见碧竹书籤上面写著一行小篆——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不过虽然仙家苗圃眾多,但多用於仙草卉种植。
你找他们培育凡间种苗,恐怕他们其中有些未必能理解,可能还会詰问你为何要多此一举。”
齐先生提醒道。
“我知道,山上人总觉得这天下灵气都和他们山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