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充,放下酒杯,来到院中,眼神闪烁不定。
正在丹房准备开炉的国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掐指推算,脸色变幻。
分散在各处的司马家诸位王爷,反应各异,或喜或大喜或狂喜。
诸多修行宗门的掌门、首座,无论正邪,皆被惊动,纷纷现身观星。
荧惑在九州历史上的特殊地位不言而喻。
主灾兵、战祸、变革,它的每一次异常动向,都牵动着天下大势的神经。
起初,那锈红色的星辉似乎在追逐着商星远去的轨迹,带着一种躁动不安的气息。
但它的速度很快便慢了下来,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这颗象征着不祥与动乱的火星,竟在浩瀚的群星背景中,产生了不可思议的违反常理的“停留”。
它不再前行,也不再后退,就那样诡异地悬停于天际。
商星那渐趋黯淡的余光,如同一位退位君王残存的威仪,带着几分温柔与哀婉,试图以最后的力量抚平这片因荧惑出现而躁动不驯的夜空。
而荧惑那铁锈红的光芒,却冰冷、坚硬而充满不容置疑的决绝,像一道来自亘古星空的无可更改的最终判决,悍然横亘在心宿之旁,分庭抗礼。
一暖一冷,一生一死。
两种截然不同性质不同意味的星辰光芒,在极高极远的苍穹之上无声地交织、抗衡、侵蚀,竟将那片天域化作了一个以宇宙为背景的无声角斗场。
于是,那仅存在于古老星象预言与史书记载中的“荧惑守心”凶兆格局,便在这一瞬间以一种无比清晰、无比震撼的方式,悍然成形!
地上,所有目睹这一幕的观望者无论修为高低、身份贵贱,心头都感到一种无言的悸动。
那并非声音,却比九天神雷更撼动心神。
那并非实体,却比万仞山峦更沉重地压在胸膛,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而在阏伯台上的白素贞……
怎么说呢
惊讶是有的,但……似乎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多。
或许是三年来,跟着某个惹事精亲眼见证乃至亲手参与的大场面实在太多了。
此刻见到这传说中的“荧惑守心”格局在自己手中出现,心中竟没有掀起太多波澜,甚至隐隐有种“事情果然还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的宿命感。
简单来说,白娘子已经有些“脱敏”了。
于是,在确认星命已送走,且眼前这更大的异象暂时无法干预后,她收敛了周身气息,将那柄螭龙剑收回。
她转过身,对着还在兴致勃勃拍摄星象的许宣,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与习惯性的叮嘱:
“此间事了,星象已非我等能干预。汉文,往后……你自己行事,多少收敛些,莫要再如此……‘引人注目’了。”
说完,她便准备驾起云光离去。
原本还想在商丘寻一寻相思树的,但现在搞成这样,想必接下来北方会无比热闹。
清冷如她还是不想和太多人照面,尤其是带着许宣的情况下。
对别人而言,太危险了。
“等等,这个你拿上。”
许宣叫住正要离去的白素贞,将那颗记录了一夜风云包括最后荧惑守心的留影珠递了过去。
“带回去给龙君。”他嘴角勾起一丝算计的笑容,“顺便带句话,就说:就一颗珠子,瞧不起谁呢让他多准备一些好的。”
“我会安排人定期去长江取的。”
许宣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白素贞这人太过正经,干活竟然不收“报酬”,这怎么行
下次就让李英奇去长江跑一趟,想来以龙君的身份和看热闹的瘾头总不好意思让个小姑娘空手而归吧
多少得给点“辛苦费”或者新奇的小玩意儿。
而且,凭他许宣这走到哪故事就到哪的体质,这一路上的“精彩素材”肯定少不了。
完全可以让保安堂的年轻弟子们轮流当这“快递员”,多跑几趟长江。
这就当是给弟子们发布的日常福利任务了!
既能增进与龙君的联系,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