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前,他还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晦气县令”。
三天后,他竟然成了钱塘豪绅的座上宾
这世道……真的太魔幻了。
散场之后,许宣留下西门县令,又简单说了几句。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在这里好好干,有什么事情,就联系保安堂。”
“钱塘……不,扬州境内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又重若千钧。不是夸口,而是陈述事实。
西门县令怔怔地望着他,心中的阴影竟被抹去大半,仿佛外界的风风雨雨都被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了外面。
安全感,从未如此真切。
“可桐庐……”
中年县令低下头,嗓音沙哑,仍有些放不下过往。
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那些刻薄的流言,甚至祖坟前被人泼的脏水……
一年的折磨,哪能轻易释怀
许宣闻言,却是笑了笑。
“人言可畏又如何,只要众口皆碑即可抵御那些风刀霜剑。”
“还有,我觉的你是对的。他们错了。”
“请你在钱塘继续坚守正义。”
西门县令被现实摧残了足足一年的事情,被迫背井离乡。此时再听到这种话,就是有天大的心防也被打的稀里哗啦。
冷语如霜降,摧得百残;讥言似寒潮,冻彻骨中寒。
温言似春阳,融尽千山雪;暖语如惠风,吹开万树。
冷暖交替,心中就有了几分力量,也多了一份寄托。
沉默良久,忽然躬身下拜。
这一拜,比三日前那一跪还要沉重。
那一跪,是走投无路的绝望。
这一拜,是心服口服的归附。
“许先生。”
他低声唤道,嗓音微颤,却再无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