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上去了。
这些劲道不足的箭矢,顶多只能穿透一层铠甲,给爪骑兵们留下不到指甲盖长度的伤痕。
但这仅限于他直属的这些爪骑兵们。
这些弩手们手中的弩,也不是冯森那边最先进的踏张弩,也没有配套的盾牌、铠甲和训练,在射出了第一波箭矢后,便在铁蹄之下,尖叫着四散奔逃。
这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先前这些弩手们只是各个庄园的武装农夫,仅仅训练了一个月用弩,便可以让大部分的爪骑兵们负伤。
要知道,以往这些武装农夫,都只是爪骑兵们铁蹄下的战功罢了,很少有农夫能够对骑在马上的骑士们造成什么影响。
“卑鄙的弩箭!”
小查理用嘴从肩膀上咬下一截弩箭,随口往地上一吐,沾染了血迹的弩箭便落到了地面上,“这群该死的农夫,居然敢使用这么卑鄙的武器。”
一名侍卫骑兵讨好道:“我原以为弓箭已经够卑鄙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武器比弓箭还卑鄙,这一定是那叛王冯森的阴谋!”
现如今,人们已经很少再称呼冯森为安东尼,戈博为丕平了,除了查理这批人固执地改不了口,下面的人还是习惯了冯森与戈博两个拗口的单词。
从地上捡起一把弩,小查理仔细地观察,虽然称呼这种武器卑鄙,可他还是知道威力,如果让足够的农夫使用了这种武器,再配上重盾,说不定真的能对骑士们产生威胁。
小查理南征北战,见识得多了,训练一个弩兵顶多两三个月的时间,而训练一个骑士则需要十年。
他的身边不乏被弩箭射成重伤甚至濒死的骑兵,足以见证这武器的致命。
就算是五个弩兵杀一个骑士,都算是亏的。
“把这些弩箭收集一下,我去附近查探,看看能不能捉到这群弩兵的首领。”
小查理抬起头,看向另一边疯狂杀戮的父亲,忍不住苦笑道,“希望他还没有死在我父亲的铁矛下。”
伏在马上,查理发出了少有的快意大笑,不论是什么人胆敢在他们面前冲锋,便是一记铁矛递出,骑来的人影子都还没看见,便被一矛从马上砸了下去。
他的身体甚至比他口中喷出的鲜血早一步落地,如果不凑巧的话,查理还会骑着马从他的身上踏过去,以示对叛徒的惩罚。
这一批前来袭击的敌军绝大部分已经被击垮,望着四散而逃的骑兵们,查理深吸了一口气,肺部隐隐有些作痛,想来是刚刚运动太剧烈了。
查理今年毕竟已经51岁了,哪怕他再强壮再勇武,身体都不免微微佝偻。
如今他还能维持自己的武力,可五年后八年后呢,六十岁的查理还能击败这些敌军吗?
每每想到这,查理都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恐惧。
查理的帝国建立在武力之上,自然也会因为武力而崩塌,而现在,这四处的叛乱正在证明这一点。
但至少此刻,他还是那个勇武强壮的马上君王,查理继续大笑:“继续追击,我要看到这些叛徒通通倒在我的铁蹄之下!”
“继续追击!”
埃里克下达了命令。
可就在这时,一声惊呼传来,查理骑在马上,扭头看去,脸上的笑容却是凝固了。
他转头看去,却见他的二儿子,丕平之下的大儿子小查理,正捂着喉咙,缓缓从马上倒下。
他的面前是一个卑贱的农夫,正被无数双脚踩入了泥土之中,可他依旧在嗡鸣的弩弦说明了一切。
小查理的咽喉间正插了一支弩箭,他望着眼前的父亲,此时已经绝望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