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会关心他有没有受伤,会问他疼不疼。
那是林砚在短暂的少年时期第一次从别人身上汲取到了被爱的滋味。
他惶恐失去,所以变本加厉的想要将她驱逐,可沈淮书只会在委屈之后,离得远一些跟着他。
空无所依的少年像一座枯寂的岛屿迎来了一个将他复苏的人。
但当他准备敞开心扉时,噩梦也随之而来。
在一个普通的冬日,林砚像往常一样结束训练,孤身只影站在巷口等着盼着那道熟悉的身影,骄傲的他强压下嘴角的笑意,强装镇定。
云州的雪来得温柔,一片片犹如振动着翅膀的蝶,漫天飞舞。
他身着单薄的训练服,双手冻的通红,只有怀里捂着的奶牛是热的。
雪花堆积在城市里每一个角落,行人步履匆匆,在地上留下一串串脚印。
他也不知在巷口站了多久,久到双腿发麻,连笑也僵在了嘴角。
日落西山,暖黄的路灯亮起,林砚等来的是一群拿着木棍的小混混。
他不陌生,因为这是催债的人雇来的,父亲欠下的赌债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永永远远都填不平。
木棒一棍棍落在背脊,他匍匐跪在地上死死捂着怀里的牛奶,可最后瓶子碎了,滚烫的牛奶撒了一地,连带着他的心一起沉寂在了这个夜里。
他喜欢沈淮书,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了,他贪恋着来之不易的温柔,极度渴望着被爱。
但他的灵魂不断被践踏,被碾碎在肮脏的鞋底,所以……
所以那一抹温暖的阳光便成了非分之想。
沈淮书扑进他怀里,撞的本就受伤的胳膊更加的疼,痛到眼眶忍不住起了雾气。
“你又这样!”她靠在坚硬的胸膛,委屈哭诉道:“为什么每次受了伤都要躲起来,为什么每次都要丢下我,留你自己一个人?”
“沈小姐,我还在执行任务。”
林砚狠下心拉开她的手,头也不回折返医院。
“我真讨厌你了!”
沈淮书气急败坏朝他吼道,却没能让他停下来。
太想要得到,才更畏惧失去。
林砚回医院重新挂了号,在问诊室里,医生同他说复位会有些痛,男人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更恐怖的伤已经受过了,这点疼微不足道。
李景天躺在病床上悠闲看着电视,见他去而复返,挑眉问道:“怎么回来了?”
“你的人带着手机回去复命了,我不留下,你等着饿死吗?”
林砚坐在椅子上,顺手从篮子里拿了一个苹果,慢条斯理开始削皮。
李景天把他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