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阔。
前面,好像有人在战斗。
那闪烁的刀光的飚飞的猩红,半空中盛开的妖艳鲜花,伴随而来的还有那个人影的怒吼声。
声音中蕴含了分明清晰的暴怒与狰狞,宛若极光的光线照射人影的脸,他在狞笑,手中的刀扬起挥舞着斩下一颗又一颗头颅。
这是唯有地狱方才有的景象,男孩宛若杀神降世卷起猩凤血月的雨。
月光和乌云在天空厮杀,男孩在地上向天发起命运的对决。
高高在上的神明端坐王位,轻蔑与不屑地欣赏凡人在万军中突围,那散发的垂死挣扎令他心情愉悦。
男孩宛若一头人形暴龙冲入白色面具中旋转。
子弹上膛,仅有的18发112大口径子弹点起一片火光,旋转中枪口极速抖动,打出了大面积散弹杀伤的效果。
巨量的水银蒸汽氤氲升腾,男孩的脸庞透过白银般的气体直视马背上的皇帝,眼神中带着毛骨悚然的癫狂与决然。
不死斩再一次挥动。
男孩的手擦过刀身,那头不死的怪物发出一声雀跃欣喜的吼叫,乳白色的光晕自深处攀爬到刀身之上。
不死斩挥动,泼墨般的刀意凝成实体推开层层叠叠的死侍。
鲜血一再染红刀柄和男孩的手,这一刻他伟大的像是世纪末最后的武士,深陷重围决意赴死的侠客。
不屈的意志再一次点燃,黄金瞳中爆燃起野性的岩浆,一切被他所视之物仿佛都会在下一秒自焚燃烧。
握住了刀柄,就要做好杀与被杀的准备。
迎接着男孩的命运,唯有被人潮淹没直至战死,亦或是万军从中摘敌首级,渴饮匈奴血,以敌人的尸体铸就自己的辉煌。
神明举起自己的右手,缓缓指天。
小天女从没有觉得自己的视力这么好,她还记得自己在做体检的时候校医提醒她要多注意别在昏暗灯光中写作业和看琴谱,不然很容易闪光和诱发近视。
现在的情况小天女都快觉得自己其实是远视症。
那么清晰那么透彻,隔着兴许两千米的距离,她看见神明不屑的双眼,那似乎是被裹尸布缠绕着的脸庞。
奥丁举起的右手停滞在半空中,光芒闪烁,他召唤出那杆神枪,昆古尼尔。
神话之中百分百必定命中的神枪,强大至极的因果律武器。
哪怕是强如尼德霍格那般的存在都会被这把枪贯穿。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他的冲锋。
他是世间最锋利的长矛,却没有最坚固的盾牌来抵御它的进攻。
八足神骏躁动不安地踏碎身下的泥土。
混凝土裂开的缝隙中无数的树根迎风而长。
大风吹过了这座摇摇欲坠的城市,暴雨下的越来越大了,仿佛在预兆着什么。
预兆着某些存在的葬礼。
男孩像是感知到什么一般神经反射将头扭过去,瞳孔收缩如麦芒,针尖般大小的瞳孔接收到了那最为绝望和痛处的光线。
心脏冰冷肌肉收缩,血管中流淌的是南北极的冰锥。
小天女,何灵书?
她们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文用尽全身力气怒吼:“快跑!
!
!
!
!”
他不知道自己是吼给谁听的,纵使他已经快要成年。
而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浑厚低沉的嗓音基本是标配,但嗓门再大好像也传不到两千米的对面。
这条路隔绝了他与她们。
彼岸花狂妄地在幻梦中生长。
这是最为绝望野蛮的场地,那些白面具轰然站起,地面龟裂露出伤痕累累的肌肤。
一条接着一条沟壑开裂,扎根在大地上。
那恢宏的交响曲响彻天地,那些命运,就像一列列行驶在铁轨上的列车,驶向命运的终点。
苏文记得,网吧老板曾经说过一段很丧的话。
有些事情来了就来了想挡也挡不住,你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们到来,夺走你所挚爱的一切。
这句话丧到苏文想给老板抽烟的嘴打歪,因为这一切都太过消沉。
好歹,还要反抗一下啊。
昆古尼尔的枪口对准远方。
命运的丝线由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