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
刘彬芳说道:“举告者的诉状,下官仔细推敲,文辞虽俚俗,但事由清楚,条理分明,毫无破绽。
举告人是外乡贫苦之人,按照常理,如不是至亲枉死,激愤难平,绝不给干冒凶险,状告国公贵勋豪门。
下官今日观察告状老人,声泪俱下,痛不欲生,依下官多年任事经验,此事没有存疑。
下官已让徐捕头,去鎏阳河楼船查证此事,这种事情一旦发生,知道的人必定不少,并不难查问。
此案以目前所见,多半无疑难之处,只是举告的时间,实在颇有蹊跷。”
……
洪炆宣微一思索,说道:“炳文所言蹊跷,可是指案发两月之后,举告人才状告府衙?”
刘彬芳回道:“大人所言极是,按举告人陈福寿的说法,其女被嫌犯逼迫,走投无路,落水溺亡。
他本想立刻举告官府,但受到嫌犯秦勇威胁,对方想以二十两银子私了,被陈福寿断然拒绝。
秦勇担心惹上官司,用荣国贾家名头威逼,还伙同他人将他打的遍体鳞伤。
陈福寿是个没见识的外乡人,担心因此丢了性命,便连夜逃出神京,在五十里外的通县暂居。
由此可见,陈福寿是性情懦弱之人,即便亲女枉死,也不敢逞血气之勇,只会暂退逃避。
他在通县困居两月之久,都没有丝毫异动,可见真是被秦勇吓住了。
为何突然间胆量激增,重回神京,决然状告荣国贾家,倒像得了什么依仗似的。
堂上问讯之时,陈福寿自述是外乡人,下官特意多问几句,他在神京并无亲戚故交,此人在神京毫无根底。
当初忍辱怯懦,连夜逃离神京,如今却一反常态,不得不让人起疑。
依下官私下推断,陈福寿前后举动,大相径庭,必定是受外力推动襄助。”
洪炆宣目光微微一亮,说道:“炳文的意思,陈福寿敢状告荣国府,是受了外人挑唆撑腰。
难道是有人暗中和荣国府为难,所以想借陈福寿挑起是非?”
刘彬芳说道:“幕后推波之人,是否与贾家为难,下官不敢肯定。
但此案诉状所告,以及陈福寿言行,此案必定确凿,既已向镇安府举告,此事便遮盖不住了。
镇安府接状办案,那是府衙律法职责,幕后之人是何意图,倒也不重要了。”
洪炆宣说道:“按着诉状虽说,嫌犯秦勇是荣国二房东院奴才,那东院住的便是工部员外郎贾政。
他是荣国太夫人次子,威远伯贾琮的二叔,都中传闻贾琮生母不显,从小被父亲嫌弃。
贾政却慧眼识珠,从小就看中这个侄儿,还将他接到二房养育,两人名虽叔侄,却情如父子。
贾琮少年得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