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思考稍许,说道:“此事我一时想不出头绪,或许安达汗让段春江到神京开粮店,另有目的。
多半是为了让他在神京做细作,你也说过此人和汉人无异,旁人很难看出破绽。
只是他一个粮铺掌柜,市井商贾,身份低微,能得到什么军国要秘。
你盯了他多日,可曾发现他结交大周官员?”
舒而干说道:“这倒没有发现,虽有不少神京官宦和他购买粮食,不过交接生意都是家中奴仆。”
诺颜台吉哑然失笑:“这话我倒问的蠢了,汉人和我们蒙古人不同,士农工商泾渭分明。
在汉人眼里,商贾素来低贱,官员不屑结交,更不用说段春江非本地人,更难结交官员。”
舒而干说道:“主人说的没错,他一个买粮米的掌柜,能结交的也是商贾,那能入当官的眼里。”
舒而干刚说完话,突然想到什么,继续说道:“不过段春江的粮铺,倒是经常来一位富贵公子。
小人也私下打听,此人叫薛蟠,家里是大周皇商,听说十分富贵,他在段春江铺里入了股钱。
他们都是汉人商贾,彼此交往密切,倒在常理之中,不过这个薛蟠和官宦人家大有关联。”
诺颜台吉眼睛一亮,问道:“有何关联?”
舒而干说道:“那个薛蟠是大周威远伯贾琮的亲戚,薛蟠一家在贾琮府上寄居多年,两家关系密切。
小人到神京不久,就能查到此事,说明这事不算秘密,段春江必定也知道的,小人觉得他别有用心。”
诺颜台吉听了这话,不禁微微一愣,脱口而出:“你说什么,那人是贾琮的亲戚!
还是很亲密那种亲戚,难道贾琮也和这家粮铺有牵扯……”
舒而干回答:“这点小人不敢肯定,但贾琮从没来过粮店,他一个大周伯爵,多半不认识段春江。”
诺颜台吉脸上生出灿烂笑容,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牙齿,甚是俊俏明朗。
只是这笑容不同寻常,有些惊喜,有些促狭,有些得意,甚至有几分不怀好意……
笑道:“舒而干,你比你哥哥能干许多,他就是个爱闯祸的大笨熊,你这事办的极好!
这些日子你尽量少回馆驿,有消息我们到外头说话,继续盯着段春江的粮铺,不可松懈。
哦,还要继续盯着那个薛……薛什么?”
舒而干连忙说道:“薛蟠。”
诺颜台吉双手背到身后,语气肯定的说道:“对,就是那个薛蟠,你务必也要盯紧了。
一旦有所发现,立刻向我回报,我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