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玉大婚之事,公中拨银千两,这种话都说的出口,让外人听了岂不是笑话。
琮哥儿如今人人抬举,一甲榜眼,十五翰林,读书人中的顶尖,这等对待家中兄弟,他读的什么圣贤书!”
贾母听出儿媳话中恶毒嫉恨,心中微微一惊,担心她做出什么事,要坏了那小子名头,对大家都没好处。
她想到贾琮袭爵之后,西府少了大笔爵产,凤姐儿满府裁剪用度,裁撤人口,发疯似的得罪多少人。
唯独荣庆堂的人口用度,没动过一分一毫,还舔了两个洗衣婆子。
鸳鸯也说堂中每年三千两用度,公中每月都是准时派发,从不会拖延半刻。
必定是琮哥儿有过授意,凤丫头才会这等谨慎,自己总归要靠大房供养体面。
要是两房真闹出仇怨,因此家宅不宁,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
贾母不耐烦的说道:“好了,这事不许再提,你也孟浪了些,开口就是八千两,这不是要掏空大房家底。
凤丫头和琮哥儿都是精明人,岂能轻轻巧巧就范,这事情已经说的有些僵了。
再这样折腾下去,一家人就要伤了和气,不管是一千两,还是两千两,都随他们去。
琮哥儿我还是知道的,他即便手段再厉害,心里还念着政儿的好处,只要不去闹就不会太难堪。
我这一辈子最疼的就是宝玉,他现在娶亲成家,我自有体己给他受用,多少也能贴补一些。
今日这事先放着不说,左右宝玉大婚还有小半年,你先忙着置办聘礼就是……”
贾母一顿言语拿捏,再次和起稀泥,好不容易将儿媳妇哄走。
着实费了不少心力,只觉老腰一阵酸痛,连忙让鸳鸯扶去内堂歇息。
……
荣国府,东路院。
王夫人在荣庆堂被王熙凤下光脸面,心情十分糟糕,一张脸阴沉吓人。
玉钏见太太脸色难看,心里一阵忐忑,跟着身边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做了太太出气孔。
两人刚进了黑油大门,转过游廊转角,正要进内院大门。
突然打横一个人影冲来,似乎急着入内院,差点和王夫人撞了满怀。
王夫人正不自在,见这人正是贾环,心情越发恶心嫌弃,又见他一副鼻青脸肿,不知出什么变故。
喝道:“你给我站住,瞧瞧像个什么德行,一副乌眼鸡的模样,哪有半点大家少爷风范。
你那个姨娘也是个死人,不能教养你做人,连衣裳仪容也不捯饬干净些,二房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王夫人原本端着嫡母架子,对贾环很少训斥,不仅常常和颜悦色,甚至还暗中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