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异常温和舒适,他微欠了一下伤病僵硬的腰身,看到三辆首尾相顾的马车,依次进入宏德门。
头前那辆马车样式熟悉,正是他家中之物,押车的几位青壮也是林家心腹庄客。
其中一个年轻人看到林兆和,连忙上前招呼道:“公子,我们总算遇到你了,夫人和吴家娘子都在车上。”
这时,头前那辆马车上下来个年轻妇人,见到滑杆上的林兆和,神情悲喜交加,快步走到他身前。
泪眼盈盈,轻轻抓住林兆和的手,问道:“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林兆和微笑说道:“不用担心,都是皮肉伤,只要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事情也都过去了。
而且此次不幸之大幸,朝廷已还我清白,昨日放榜我已名入二甲,多年苦读总算没有白费。
胭娘,千里迢迢,你可真辛苦了,其实我有堂兄照顾,你实在不该如此劳累。”
妇人说道:“你我夫妻同命,相公在神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在家中哪里坐得住,而且表姐执意要来,怎么劝都没用。”
林兆和叹道:“弟妹可还好吗?”
那妇人说道:“一路上吃睡都不安,几乎每日都哭,我一直提心吊胆,好在没染上病症,不然千里迢迢,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兆和叹道:“当初在狱中,宜文被酷吏所逼,因不愿诬证于我,走投无路,才会愤而自尽,我这条性命是宜文给的,他的妻儿我必会赡养始终。”
那妇人说道:“这是自然,我也会帮相公操持此事,我和表姐出门之时,孩子都已接到家中,安排了人悉心照顾,相公尽管放心。”
她又从随身的包裹之中,取出两份书信,说道:“临出门之时,书院陈夫子送来两份书信,一份是写给相公,另一份是让相公转交京中故人。”
林兆和神情微凝,突然想到吴梁曾和他说过,老师和工部左侍郎徐亮雄是旧交,吴梁就是因这层关系,才得以拜谒到徐亮雄,最终惹上祸事。
林兆和心中唏嘘,吴梁也是老师得意门生之一,因为他的引荐,阴差阳错之下,吴梁身陷囹圄,惨遭不幸,想来老师心中必定因此内疚。
……
胭娘问道:“相公,陈夫子一向在杭州府教书,相公和宜文自幼得他启蒙,杭州和神京相隔千里,陈夫子怎么在这里也有故交?”
林兆和说道:“老师十几年前曾为京官,后来不知何故才辞官返乡,一心坐馆授业,这件事他极少与人提起,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如今只是过去十几年光阴,老师在神京还有故交同僚,并不奇怪。”
林兆和拆开写给自己的书信,飞快浏览一遍。
等到看完书信,林兆和神色惊诧,看着另一封裱封严实的书信,还有信封上玄玉亲启四个字,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胭娘见他神情异样,关切的问道:“相公,夫子信中说了什么要紧事吗?”
林兆和微微定了定神,说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