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中年人淡然一笑:“我从没笃定此人能帮我们成事。”
刘文轩听了此话,神情迷惑,但他知道自己这位东家,一贯谋略深沉,不过做无的放矢之事,他这样说必定有他的道理。
那中年人带着刘文轩进入书房,拿过书案上那本蓝皮册子,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写着五六个春闱主考官候选名字。
说道:“我只是能够笃定,让我们成事之人,必定不是黄宏沧!
黄宏沧性情严正,为官清廉,我对此人早留意多时。
他虽给吴梁、周严出拟题点拨,但只要他为主考官,他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不可能出现鬻题之事。
自从朝廷公布春闱诏书,此人被点为主考官,我便安排眼线,注意黄宅日常动向。
此人在中毒之前,已在家中休沐五日,闭门谢客,从不外出,必是全力为春闱制题。
以他的才学眼界,如此费事揣摩,所制试题,奢望他会重叠自己所出拟题,根本就不可能,这大违他的本性。
春闱三大主考官,王士伦是内阁大学士,位极人臣,深得当今天子器重;陈墨是吏部尚书,六部魁首之一,朝野根基深厚。
这两人都是官场翘楚,宦海沉浮,主事春闱,无论如何都难露破绽。
而且他们都是肱骨重臣,在朝堂上人脉牵连极深,他们两人无论那个出事,那真是捅了马蜂窝,首尾必定难以收拾。
但是,黄宏沧却是不同的,此人是三大主考中官职最低,十年为官,清正廉洁,低调务实,这样正经的清官,官场上并不讨好。
他除了在礼部有些威望,在朝堂身上几乎没什么人脉牵连,他如果出事,最不会掀起太大风浪。
既然这三大主考是铁板一块,如果想要撬动一块,黄宏沧无疑是做好的选择!”
中年人随手将蓝皮册子翻倒其中一页……
继续说道:“此事,原先我还有些犹豫不决,直到我从文翰街一家书铺得到消息。
有两名举子到哪家书铺购书,其中还有一番与春闱相关的谈话,这两人不知姓名,一人表字希文,一人表字葆坤。”
那中年人看了刘文轩一眼,说道:“你能从黄宏沧的书房中,拿到他出的拟题,应该知道这两人是谁?”
刘文轩眼神一亮,脱口说道:“吴梁和周严!
东家就是因这件事,才决定拿掉黄宏沧,让其他人接替他的主考之位,只是新任主考上马,必定会对我们有利?”
中年人说道:“刘轩,我曾说过春闱乃国之伦才大事,我们能将事做到这等地步,已是尽头了。
王士伦、陈墨不能擅动,我不能笃定新任主考,一定会对我们有利。
但是,黄宏沧如一直在位,我们必定无法成事!
只有打破三大主考的平衡,我们才夺得可乘之机,成与不成,已不在于谋,而在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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