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冲沈浮声“喂”
了一声,又说:“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
沈浮声看他一眼:“我是没见过你。”
或许是觉得被轻视,小沙弥登时有些不服气,阮然觉着有些好笑,扭头看了两眼,但也没太放在心上,把碗筷往外送。
送到露天的水池,放到一旁的台子上后。
今天轮值的僧人便说什么也不让她继续帮忙了。
“来者是客。”
那僧人坚持道,“让你帮忙洗碗,算什么话。”
阮然便不好再坚持。
她转过头,看沈浮声和屋里那小沙弥似乎还在说些什么,就没有立刻回去。
又看到不远处的亭子中,林住持正在静静地看着天地。
阮然走了过去。
住持听见她的脚步,并不转头,只是等她靠近后,淡淡道:“今晚留宿的房间,已经请人准备好了,还是原来的那间。”
阮然道了声谢。
以往她来,总是会留宿一晚。
灵泉寺本就有专门给外客留宿的地方,阮然更是在这里曾生活过半年,因此留宿也不算坏了规矩。
隔绝了尘世喧嚣的山林中,总会有一种奇异的平静。
房间后院也有私人温泉,埋在水里,亦格外解乏。
这次,阮然也没有例外。
来之前还特意和沈浮声商量好,就当是一个放松假期。
住持静静站着,过了一会,又道:“这次你来,豁然开朗不少。”
阮然抿唇说“是”
,又说:“托您的福。”
住持道:“是你自己的缘分。”
顿了顿,住持又说:“关于寂明的事。”
阮然一怔。
寂明是当年她来这里时,遇到的小和尚的称呼。
说是小和尚,她其实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出家。
只知道那人来去无踪,迅捷又神秘。
让她从来捉摸不透。
阮然犹豫了一下,试探问:“您是……知道他的新消息了么?”
之前阮然也曾问过,林住持总是说得简单。
只道他心愿未了。
比起参与者,住持更像一个旁观者,不插手旁人因果,往往顺其自然。
不过今天,林住持主动提起,他转过身,那双无悲无喜的苍老眸子静静地看着阮然,道:“如今他心愿已了。”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
下午的时候,沈浮声和阮然去了寺外的许愿树。
许愿树名为许愿树,实际上是一颗上百年的榕树。
树干粗大,立于山腰的一处平台上,一眼望去,视野开阔。
冬天也不落叶子,树顶是深幽的绿色,仿佛古老不灭的生命。
树前供奉一尊佛像,也是许愿树名字的由来。
许多年来,来来往往的行人在这里祈求平安喜乐。
这天天气晴朗,枝干上挂满了米色的许愿牌,风吹过的时候,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树前站了一会,两个人都没有许愿,只是看着。
阮然犹豫一下,转过头,看向沈浮声。
问出那个在心底盘恒已久的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如若真的是出道时,沈浮声就为她保驾护航,那他认识她必定会更早。
但是为什么。
她那时也没有什么作品,也不曾与沈浮声有过交集。
会是什么原因,就这么落入沈浮声的眼中。
沈浮声看了眼阮然白皙的侧脸,又转过视线,看远方的群山。
才说:“大学迎新晚会上,不是跳过舞。”
阮然一怔:“你……”
是和她一个学校的?
如果是,怎么可能没有人听说过沈浮声。
沈浮声看出来她在想什么,解释道:不是一个学校。
而且他那个时候主要处理家族事务,读大学甚至只是顺带,也不怎么出现在学校。
阮然问:“那你是……?”
偶然看到的,那天正好没什么事。
阮然点点头,信了。
沈浮声笑了笑:“所以就是那时候。”
阮然静了一会,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