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旧疤男的动作顿住。
芯片的电流突然紊乱,他捂着脑袋,喉间出野兽般的呜咽:“小光……你还记得?”
记忆如潮水倒灌。
七岁的佐藤光被父母送到亲戚家暂住,隔壁的小男孩总偷偷翻她的画纸。
他叫小阳,父母在咒术高专工作,总说“小阳是特别的孩子”
。
直到有天夜里,穿黑西装的人撞开房门,把小阳按在手术台上,往他脑子里塞了块“能记住所有秘密”
的芯片。
“他们说我是‘活体记忆库’。”
旧疤男的声音破碎,“可后来他们不要我了,说芯片会过载,就把我扔在荒山里。
是羂索捡了我……他说,只要我帮他偷记忆,就给我新的‘家’。”
灰雾突然浓重起来。
高层的咒力波穿透了锚点的防护,旧区巷边缘的画纸又开始变白。
“小光,烧了原稿!”
旧疤男突然扑过来,“芯片在警告我——如果记忆完全恢复,高层会启动第二重清洗,用咒火把东京烧成焦土!”
佐藤光被他撞得踉跄,画纸从铁盒里散落,飘向空中。
五条悟的咒力形成屏障,挡住旧疤男的攻击。
“他说的是真的。”
六眼映出高层会议室的画面:老者正把第二枚启动按钮按向控制台,“他们准备用‘无差别火焚咒’覆盖东京,彻底抹除所有可能的记忆载体。”
“那怎么办?”
虎杖急得直搓手,“总不能让东京被烧了吧?”
佐藤光盯着飘在空中的童年画纸。
画里的乌鸦正望着她,仿佛在说:“你画过那么多故事,这次要怎么写结局?”
她突然笑了,摸出炭笔,在写本上唰唰画起来。
分镜里,旧疤男的芯片迸出火花,烧穿了他的颅骨;东京塔的记忆光带聚成火焰,反过来烧向高层的咒力源;而她自己,正把童年原稿贴在旧疤男的胸口。
“小阳。”
她抓起飘近的画纸,按在旧疤男手心里,“你的芯片能记住所有秘密,也能记住‘希望’。”
旧疤男的瞳孔地震。
芯片的电流突然变得温驯,像条被顺毛的蛇,缠绕着画纸上的乌鸦。
“这是……”
他轻声说,“我小时候,总偷你的蜡笔,画太阳。
你说我的太阳太圆了,像月亮。”
“现在画个不一样的。”
佐藤光把炭笔塞给他,“用你的芯片当笔,用记忆当纸。”
旧疤男的手颤抖着,在自己手背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
几乎同时,高层会议室的控制台爆炸了。
所有屏幕都亮起他画的太阳,咒火启动按钮熔成了铁水。
“记忆波反弹了!”
相马的声音带着狂喜,“全国共感节点都在送反击信号,高层的咒力源被自己的清洗波冲垮了!”
灰雾开始消散。
便利店的乌鸦贴纸重新显影,幼儿园的小朋友正指着墙面欢呼:“乌鸦睁眼了!”
老太太的手机里,孙子的视频通话打了进来,背景是他举着的涂鸦板——上面画着太阳和乌鸦,写着“奶奶,我记得”
。
旧疤男摸着自己手背上的太阳,突然笑了。
他的芯片接口渗出淡金色的光,不是电流,是记忆的碎片:小阳和小光在巷子里画画,小阳把蜡笔塞给她,说“你的乌鸦比我的太阳好看”
。
“谢谢你。”
他对佐藤光说,“现在我知道,我不是工具。”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五条悟抬头,六眼映出空中悬浮的咒力方阵——是咒术高专的支援部队,领头的是夜蛾正道,他举着扩音器,声音穿透晨雾:“记忆清洗仪式已终止,高层主谋已被控制。
佐藤光小姐,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
“等一下。”
佐藤光打断他,指向旧疤男,“他是受害者,不是敌人。”
夜蛾正道沉默片刻,点头:“我们会重新调查所有实验体。”
旧疤男后退两步,融入逐渐消散的灰雾。
临走前,他对佐藤光比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