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安全通道。
五条悟的训练场在地下三层,金属门刚打开,六眼的压迫感就裹着雪松味扑面而来。
他没戴墨镜,白被汗水黏在额角,训练服后背浸透了深色的汗渍:“反应延迟从o7秒降到o3秒了。”
他扯下护腕,露出手臂上青紫色的淤痕,“不用六眼的话,挨打果然更疼。”
佐藤光摸到他递来的干扰器,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相马说追踪剂是顺着创作模式来的,所以需要……”
“反向模式。”
五条悟的手指捏住她后颈的咒纹,咒力像温水漫过皮肤,“用你最陌生的笔触画画,比如左手、或者炭笔换马克笔。
但这样预言碎片会更模糊。”
“模糊才好。”
她把干扰器别在腰间,摸到他训练服口袋里的盲文便签——是今早她写给他的“非视觉战斗要点”
,“他们要追踪的是‘佐藤光’,那我就画‘不是佐藤光’的漫画。”
训练场的警报突然响起。
“监察科的人到了。”
五条悟的咒力瞬间笼罩整层,金属门被震得嗡嗡作响,“去春日井的工作坊,她需要你激活更多记忆节点。
我去接相马——那家伙总把自己搞成血人,真麻烦。”
他转身时,佐藤光抓住他的袖口:“小心水洼里的倒影。”
五条悟的脚步顿住,墨镜不知何时已经戴上,镜片后的六眼泛起微光:“你昨晚画的那页?宿傩说他也‘看’到了。”
他弯腰用盲文在她手心写字,每个字母都压得很重,“我会把‘背后的眼睛’挖出来。”
春日井的社区中心飘着甜酒酿的香气。
老太太们围坐在长桌前,用彩铅画“最想记住的事”
。
佐藤光的指尖拂过一张画纸——褪色的蓝布衫、竹编的菜篮、还有蹲在门槛上啃冰棍的小男孩。
赤光涟漪从纸角泛起,像活过来的溪流。
“这是我孙子三岁时。”
老太太颤巍巍地抓住她的手,“可上个月他说不认识我了,说我是‘路上捡的疯婆子’。”
佐藤光的墨纹在皮肤下蠕动,她摸出炭笔,在画纸边缘添了只狐狸面具——半张被火焰烧掉,半张露出底下的人脸。
赤光突然暴涨,老太太的指尖迸出幽蓝咒力,在空气中划出模糊的轮廓:“是他!
戴狐狸面具的男人,他给了我孙子一颗糖……”
“叮铃——”
门铃被风撞响。
春日井静从里屋冲出来,怀里抱着一摞儿童画:“清查队提前半小时到了!
相马的巡逻表被改回去了——”
佐藤光的盲杖重重敲在地面,咒力顺着地板蔓延,激活了所有记忆锚点。
赤光在房间里交织成网,老太太们的咒力微光像星星般亮起,连刚会拿笔的小娃娃都举着蜡笔画喊:“我画了妈妈!
她没失忆!”
门外传来踹门声。
佐藤光抓起桌上的炭笔盒,在墙面上快涂抹——不是分镜,不是隐喻,是最粗糙的涂鸦:燃烧的狐狸面具、被撕掉的记忆书页、还有一只闭着一只眼的乌鸦。
赤光突然凝成实质,像面红色的墙挡在门前。
“这是……”
春日井静瞪大眼睛。
“他们要抹除的是‘幽灵’,但幽灵有了手。”
佐藤光的墨纹爬上脸颊,痛意被兴奋压过,“这些画是普通人的记忆,是他们的‘创作模式’——现在,幽灵会自己递粉笔了。”
踹门声停了。
门外传来监察科队员的惊呼:“咒力反应异常!
全是低阶术师的灵光,至少三十个!”
“撤退!
通知总部——”
脚步声渐远。
春日井静的眼泪滴在画纸上,晕开一片水痕:“原来我们的记忆,真的能变成武器。”
佐藤光摸出手机,相马的消息刚跳进来:“已控制,无大碍。
乌鸦收到。”
她望向窗外,晨雾散尽,阳光正穿透社区中心的彩绘玻璃,在墙面上投下斑驳的光。
那里有老太太的菜篮、小娃娃的蜡笔画,还有她刚画的乌鸦——那只闭着一只眼的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