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敲得噼啪响。
数据审查屏上,那份“工厂预警”
的认证链像条被污染的河流,明明显示着她的电子签章,时间戳却对不上她的工作记录。
她扯了扯领带,后颈的冷汗顺着衬衫领口往下淌——这意味着有人黑进了她的权限,甚至可能……
“叮——”
访问日志弹出新记录。
她猛地向前探身,瞳孔缩成针尖:最后一次修改认证链的ip地址,指向技术科的三岛拓真。
那个总是抱着保温杯、见人就鞠躬的男人?
神宫寺凉抓起外套冲出门,却在技术科门口顿住脚步——三岛的工位空着,电脑屏幕黑着。
她伸手触碰主机,余温还在。
按下开机键,黑屏上只跳出一行血红色的字:“数据已格式化”
。
她摸出随身笔记本,钢笔尖在纸页上戳出个洞:“信任体系已腐烂”
。
写完后,她撕下这页纸,塞进西装内袋的“回声”
u盘夹层——那是佐藤光用记忆术式特制的,能保存原始数据的“记忆容器”
。
审讯室的灯光有些刺眼。
相马和也盯着对面的年轻人,对方的手腕被咒力束缚带勒出红印,却还在重复:“我真的只是做了个梦,梦见有人画了扇门……”
“梦?”
相马的指节抵着下巴,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也在同样的位置,听佐藤光说“我画的是预言”
。
那时他冷笑,说她是被咒灵侵蚀了脑子。
此刻年轻人眼里的执拗,和当时的佐藤光重叠在一起。
他倾身向前,束缚带的咒力突然松了松:“你说的梦……能画出来吗?”
年轻人愣了愣,接过相马递来的纸和笔。
他的手在抖,笔尖把纸戳破了两个洞,才画出一扇歪歪扭扭的门——铁门,门把手上缠着褪色的红绳。
相马捏着纸页回到记忆锚点阵前。
当纸张靠近阵列中心的水晶时,整面墙的咒纹突然亮如白昼。
他后退两步,瞳孔里映着跳动的蓝光——这是记忆共鸣的强度达到s级的标志。
“原来我们早就在互相看见了。”
他低声说,声音被共振的嗡鸣吞没。
深夜的公寓里,佐藤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面前的“预言绘卷”
自动展开,空白的分镜上正滚动着数据流——那是某种咒术在解析“门”
的符号。
她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在嘴里散开,手指按在绘卷边缘的墨纹上。
“记忆迷雾术,启动。”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绘卷突然迸出百道银光,每道光都化作一扇门:地铁闸门“叮”
地打开,木门上的铜环被风撞得哐哐响,心跳监护仪的波形门随着“滴滴”
声起伏,甚至还有童年时外婆家的柴门,门后飘着糖炒栗子的香气。
“你们可以删记录,可以抓人。”
她对着绘卷轻声说,“但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正确的那一扇——你们就永远找不到出口。”
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停了。
一只乌鸦扑棱着落在窗台,爪中紧攥的残页被雨水泡得皱。
佐藤光凑近一看,残页上不知何时多了行新字迹,墨迹未干,带着股熟悉的腐臭味:“下一个,轮到你们逃了。”
她抬头望向夜空,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半边。
远处传来警笛声,若有若无。
而在城市另一头的高楼上,五条悟正仰头望着被咒力扭曲的星空,墨镜后的蓝眼睛里,映出个戴着狐狸面具的身影——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术式,幻术里混杂着记忆篡改的味道。
“有意思。”
他活动了下手腕,指尖泛起苍蓝色的咒力,“好久没遇到能让我认真起来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