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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自己。
是童年最后一次在雨天里与父亲分别时,自己的模样。
一股巨大的悲伤与悔恨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想起来了,那天父亲出门前,蹲下来对他说:“光亮,爸爸要去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而他只是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快里,动画片要开始了!”
原来,父亲最后的愿望,从始至终都只是想被“看见”
而已。
被世人看见,被他这个儿子……看见。
相马颤抖着,在地上摸索着,最终握住了一截在水中出微弱绿光的半截荧光棒。
他挣扎着爬到满是裂纹的墙边,用尽全身力气,以那根即将熄灭的荧光棒为笔,画下了一扇歪歪斜斜、不成样子的门。
他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墙上,泪水与血水混在一起,声音嘶哑地轻声说:“爸,这次我让你被看见。”
高专的技术监控室内,气氛凝重。
五条悟单手撑着下巴,反复回放着卫星捕捉到的、佐藤在涩谷废墟的画面。
当他将佐藤手掌按在黑板上的动作放慢到三十二倍时,那双隐藏在墨镜后的苍蓝色眼眸骤然一缩。
那个起手式,与一种早已失传的特级咒术“心灵共鸣”
的记载高度相似,可屏幕上所有能量读数都显示为零。
没有咒力,没有能量波动,什么都没有。
“她不是术师……”
五条悟摘下墨镜,第一次毫无遮拦地直视着屏幕上那些复杂的数据流,它们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一幅清晰的星图,“她没有在使用任何术式。
她就是‘场’本身。”
这个结论让他身上那种玩世不恭的气质瞬间消失殆尽。
他不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一个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
他立刻切断了监控画面的外部连接,沉声对身后的辅助监督下令:“立刻暂停对佐藤的所有监视程序。
启动‘逆向保护协议’,将她的个人住址、社会关系网从所有公共数据库中抹除,级别设为最高机密。”
辅助监督愣住了:“五条先生,这……高层那边……”
“高层那边,”
五条悟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会散布‘该目标已失控,精神极不稳定,不具备利用价值’的假情报。
他们那群老家伙,对于无法掌控的东西,第一反应永远是销毁。”
他转向自己的私人终端,在一份加密的笔记上快敲下一行字:“当所有人都想关闭门时,得有人记住怎么开。”
东京塔,地下三层,维修通道。
神宫寺秋绘穿着一身印有电信公司标志的检修服,头戴安全帽,压低了帽檐,灵巧地避开了一个巡逻的安保机器人。
她掌心里,那盆微缩盆栽的叶片上,几颗荧光水珠正以一种特定的频率闪烁着,这是她反向破解出的“静默覆盖计划”
信号射塔的内部结构图。
坐标的终点,是一间巨大的中央控制室。
她利用伪造的id卡刷开门,闪身潜入。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上百块屏幕散着幽幽的蓝光。
然而,屏幕上显示的并非枯燥的数据,而是一幅幅实时传送回来的画面——全国各地,那些街头巷尾、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一扇扇由涂鸦、粉笔、甚至是划痕构成的“门”
正在被普通人画出来。
每一幅画面的旁边,都标注着一个红色的数据条:“认知污染等级”
,数值正在飞攀升。
神宫寺心中一凛。
原来这才是“静默覆盖计划”
的真相,不是物理上的清除,而是从认知层面,将这种自的集体悼念行为定义为“污染”
,并予以压制。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主控制台,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精准地植入了散热风扇下的一个隐秘接口。
病毒开始运行。
屏幕上一闪而过一行代码,随即恢复正常。
但神宫寺知道,所有即将下达的“清除指令”
,都已经被替换成了一段仅仅十秒钟的音频。
那是她从佐藤先前泄露出的“存在证明”
音频文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