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被谁用指甲刻进了空气。
南野薰的呼吸一滞。
她看见虎杖猛地捂住左手背,指缝间渗出血珠——皮肤下有细密的红线在游走,正以肉眼可见的度组成网格,像极了绘图板的操作界面。
“虎杖同学?”
她上前半步,却被少年挥开手臂。
虎杖的额头抵着墙,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它……它在挠我的脑子,像要把笔塞进我手里……”
深夜十一点,洗衣房的换气扇出刺耳的嗡鸣。
佐藤光盯着监控屏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虎杖的左手背在镜头里放大,那些红线正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每道线的间距都与她绘图板的压感灵敏度完全一致。
“滴——”
手机震动,是南野薰的消息:“毛巾样本检测到p物质,大脑运动皮层异常活跃,疑似在模拟‘握笔’‘运腕’动作。”
她的后颈瞬间沁出冷汗。
宿傩不仅在读取预言,他开始尝试“绘制”
了。
屏幕里的画面突然切换——五条悟的公寓亮了灯。
白术师穿着居家服靠在沙上,茶几上摊开那本《随笔集》。
他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的签名处映着落地灯的光,指节抵着下巴看了很久,忽然笑出声:“原来你是想让我替你活着。”
佐藤光的呼吸漏了一拍。
她望着监控里五条悟指尖轻叩空白页的动作,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居酒屋,他晃着啤酒杯说:“小光画分镜时总爱留空白,说是给读者‘呼吸的地方’。”
原来他早就注意到了。
次日上午十点,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操场上聚满学生。
五条悟站在升旗台边,白大褂被风掀起一角,手里举着半张焦黑的画纸——正是被虎杖烧毁的《云裂之时》残片。
“有人觉得我能预知未来?”
他漫不经心转着残片,六眼在墨镜后弯成月牙,“挺好,那我就演一次先知。”
佐藤光躲在操场边的树丛里,看着学生们交头接耳。
她的掌心全是汗,指甲在树干上掐出月牙印——这是她计划里最关键的一步:让五条悟主动承认“预言者”
身份,用特级咒术师的权威为骗局背书。
“今天的训练内容是‘逆向术式推演’。”
五条悟的声音突然沉下来,残片上的焦痕在阳光下泛着暗红,“根据这半张图,重建云裂处的术式阵法。
开始。”
学生们应声散开时,虎杖正蹲在操场角落。
他的校服后背被冷汗浸透,左手背的红线已经蔓延到小臂,像张血色的网。
当伏黑惠喊他名字时,他突然捂住嘴,指缝间渗出黑血。
“不准……用他的手画画!
!”
咆哮声震得旗杆上的校旗猎猎作响。
虎杖的瞳孔完全变成墨色,声音里混着两个重叠的音调——一个是少年的哭腔,一个是古早的、碾碎一切的暴怒:“我能闻见,这画里有凡人的恐惧!
你以为换个名字,就能让我为赝品效力?”
佐藤光的指甲刺破了掌心。
她望着虎杖颤抖的背影,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成功了。
宿傩的愤怒暴露了他的弱点:他无法容忍“被引导”
,更无法接受自己竟在为一个“人类的骗局”
注入力量。
深夜,佐藤光的绘图板在黑暗中亮起。
她盯着屏幕上五条悟的消息:“今天之后,没人再问谁是作者。”
指尖悬在回复键上,终究没有按下。
下一秒,屏幕突然扭曲。
虎杖的脸浮现在蓝光里,左眼下方有道血痕,嘴唇开合时,声音像锈铁摩擦:“下一张画……我会亲手签下我的名字。”
猩红瞬间淹没了屏幕。
佐藤光看着那团血色中缓缓睁开的熔岩之眼,喉咙紧。
她合上绘图板,起身走向窗边。
月光漫过海面,防波堤的轮廓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那里有个旧邮筒,锈迹比楼下这个更重,筒身上刻着模糊的“大正十年制”
字样。
她摸了摸手腕的绷带,转身抓起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