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细碎的响。
设备室里那台“视觉共振仪“还在运行,日志滚动的绿色字符让她瞳孔微缩——昨夜:17接入匿名论坛,持续下载《修正版》47分钟。
打印出的复制品摊在桌上,第三块瓷砖的错位被修正得严丝合缝,仿佛有“智能“在引导临摹。
神宫寺凉指尖冷,调出走廊监控:凌晨两点,戴单边镜片的男人踉跄着冲进网吧,13分钟后捂着嘴冲出来,地上有零星血迹。
她掏出手机拨佐藤光的号码,忙音持续了27秒,最后传来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同一时间,佐藤光正躲在地铁站洗手间。
门缝外,一个戴复古镜框的流浪汉蹲在墙角,手里攥着皱巴巴的《修正版》打印稿。
他用炭笔在墙上描摹逃生路线,画到第三块砖时突然停顿,抬起脏污的手指轻轻修正了错位的缝隙。
佐藤光屏住呼吸,手机录音键的小红点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泄出来,像浸了水的纸片:“欢迎进入我的草稿地狱。
“
深夜的画廊飘着潮湿的霉味。
荒垣跪坐在中央,面前摊开七份《修正版》复刻稿,每份瓷砖排列都略有不同。
他摘下单边镜片,右眼浑浊的灰白色在月光下泛着死鱼般的光——那是昨夜强行解析“反向陷阱“留下的创伤。
“你教我读画“他突然低笑,用炭笔蘸了蘸嘴角的血,在第八张纸上写下,“我教你造梦。
“血稿贴上墙的瞬间,“映像咒具“的镜头对准了手机里山田葵的社交照片。
千里外的公寓里,葵正咬着笔写作业,突然猛地抬头。
她看见自己站在美术馆废墟中,脚下瓷砖延伸出无数条路,每条尽头都站着一个手持画笔的荒垣。
“啊——!
“她尖叫着撞翻桌灯,黑暗里手机屏幕自动亮起,弹出一条私信。
简笔画上,一只眼睛正从漫画分镜格里睁开。
佐藤光在同一时刻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睡衣。
绘图板不知何时自动开启,屏幕上赫然是她埋藏的“反向陷阱“原稿,但右下角多了一行歪斜小字:“下一个,轮到你梦见我。
“
她盯着那行字,喉结动了动。
窗外的月光漏进遮光布,在她腕间的墨痕上镀了层银。
这一夜,她抱着写本缩在墙角,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
当凌晨四点的风掀起窗帘一角时,她终于闭上眼——
然后,她看见荒垣的笔尖正穿透漫画分镜,朝她的眼睛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