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注意,不要光顾着往我们这边跑!
立刻警戒身边的老鼠监工!
我们不需要你们战斗,但你们必须先自保,尽量活下来,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
高战鹰的话大约起到了一点作用,现场还是有大约两三百人相对更为冷静,也已经注意到了后方追击而来的老鼠监工。
这两三百人闻言,立刻采取行动,一边高声示警,一边立刻回头转身对着身后。
手中本就抓着用来切削木头的小刀的苦工已经开始举刀,准备迎敌。
但更多苦工却是手无寸铁。
他们心里同样慌乱,但没人想倒在黎明之前。
越是在危急的时刻,便越是有人能展现出闪光点。
他们依然勇敢地回头扑了上去。
有人被木刺洞穿身体,可并没有立刻死透,反而是任凭木刺在自己体内,用身体锁住老鼠战士的武器,又将双手探出,死死抓住眼前的老鼠,不让对方再去伤害其他人。
也有人格外机敏,闪身避开了老鼠的突刺,然后从侧面扑将上去,扒拉住老鼠战士身上的木质铠甲,试图将其掀翻。
以人类此时的状况,如果手中没有武器,确实很难徒手杀死老鼠。
但这些足够勇敢与果断的人却给其他尚且迷惘,依然只知道闷头逃窜的人争取到了一些逃生时间。
那些人也立刻行动起来。
有人老老实实听从高战鹰的吩咐,立刻往旁边躲闪,争取将背抵住什么东西,只正面受敌,这主要是为了更方便地自保。
但在自保的同时,这些人眼中的血丝也正在弥漫,呼吸正变得越来越粗重,心跳越来越猛,癫狂愤怒的情绪正在一点点上涌。
无穷无尽的杀意正在这些人的心底沸腾。
毫无疑问的是,一旦真有老鼠试图向他们扑来,必将遭到最猛烈的反抗。
还有一些人更是战意高昂。
他们立刻就地在身边寻找可以用来战斗的武器,比如耷拉在地上的木棍,又比如先前被其他人随手扔掉的劳作工具,还比如正向自己冲来的老鼠头盔上的木刺。
刹那之间,现场便陷入了一片无以复加的混乱之中。
长时间地被折磨,被奴役,一次又一次眼睁睁看着同胞被拖走,被当着自己的面分而食之,一次又一次为了身边的亲朋好友而隐忍,为了等待能给父母孩子报仇的机会而坚持,一天又一天苦苦地等待机会,却还是只能眼看着同胞越来越少,这些苦工的内心本就一直处在癫狂与崩溃的边缘,随时可能往两個方向中的任何一个倾斜。
他们的内心也一直在走钢丝。
之前时,这些苦工并非没有反抗。
相反,其实一开始这小工厂里有着至少六千工人。
数天下来,现在这里只有三千七百余人,死亡人数超过了两千。
虽然在老鼠监工的确是没把人当人,这里的每一个人做的都是真正的苦役。
但按理说以现在人类的身体素质,真不该有如此之高的死亡率。
事情的真相是在这些天里总有人无法忍受为老鼠工作这件事,也深知自己这些人所做的事会给人类带来什么。
他们也认为,不管自己再努力,再配合,迟早还是会死在老鼠的口中。
所以这些人从未真正屈服过,一直在寻觅机会逃跑抑或是反抗。
此外,也有不少人出现了心理崩溃,变得疯疯癫癫的现象。
老鼠可不讲什么人道主义,没有什么治疗心理疾病的说法,一旦有人在崩溃后失去劳动能力,没了利用价值,便立马被从工具降级成食物。
现在还活着的这三千多人,早已见多了各种人间惨案,还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残酷的自然选择法则中的“优胜者”
。
这些人大多都心性坚韧,抑或是内心的自我保护机制足够强大,还没来得及崩溃,又或者是受到的打击太大,被动地选择了变得麻木。
但现在,随着援军浩浩荡荡地出现,这些被奴役被折磨的苦工内心的情绪找到了宣泄点。
一开始时,苦工毫不犹豫地扔下工具选择逃生,那是心理崩溃化的迹象,恰如战场上的哗变逃兵。
可一旦老鼠监工挥舞起了屠刀,要抹灭这些刚刚看到得救可能的苦工们的最后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