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恍惚,下人们一见老爷来,正要行礼,谁知二爷一摆手打断了她们,因为二爷听见长秋的笑声了。
二爷走进正房的窗下,听着里面在笑什么,长秋喊薛姨娘叫娘,喊的很亲热。
二爷作为老成国公夫人最偏爱的孩子,很是能理解这种血缘亲情,也是叹息,想着婉言如今要打理庞大的家业,孙子外孙子都一大堆上来了,怕也确实没功夫管长秋。
后面的话就叫二爷毛了,薛姨娘感叹自己不得宠,叫长秋天天都来看自己,和自己多待一会儿,这本没什么,谁料后面薛姨娘又说:“如今家里你的几个哥哥姐姐都大富大贵,以后小妹雅令怕至少也会嫁个公府候府的,长秋,你就是不读书习武,哪怕就靠你爹拉一把,也是富贵一生,所以呀,孩子你可别累着自己,要吃好睡好知道吗。”
长秋直接点头嗯嗯。
二爷气死了,之前长秋和雅俗一起在家塾的时候,还学了不少东西,怎么说现在还越学越不如以前了呢,原来问题出在这里,雅俗离了家塾的前后一年里,婉言又一直在忙着长生的科举以及雅清的婚事,压根顾不上长秋,这段时间,长秋怕是被薛姨娘给“教导”
狠了。
谁料长秋后面说到:“娘,我不喜欢读书习武,我只喜欢玩,读书好累,可是不学,我怕爹和母亲说我,所以我就只好天天按时去家塾了。”
二爷一听气的眼都瞪圆了,哪知薛姨娘却说:“只要按时去就行了,那里的孩子没人欺负你吧。”
长秋说:“没有,他们都比我小,有先生在,都不敢欺负我,但是都叫我读书,我就不喜欢他们。”
二爷差点晕倒了,薛姨娘还在火上浇油说:“如果你爹和嫡母以后问起你为啥学不好,你就说他们是嫡出的,都看不起你,你才学不进去知道吗?”
长秋这次没嗯,而是反问说:“娘,可这是说谎呀,他们没有看不起我,是我自己不想学,爹要是问先生,先生会说实话的,那可怎么办?”
二爷差点被薛姨娘的那句话压垮了,煽动子孙栽赃陷害手足血亲,致使家宅内乱不睦,这在家法里是第一重罪,好在长秋的话没叫二爷直接冲进去,二爷于是竖着耳朵听后面的。
只听薛姨娘笑着说:“娘只是教你个法子,你自己要机灵点,如果你爹可能不信,那你就不要说,说些你爹相信的,一定要记得讨好你爹知道吗,你以后过的怎么样,可就是你爹说了算的。”
长秋又嗯嗯。
薛姨娘继续交代常秋要吃好喝好,玩好睡好,学会讨好,哪里都好。
二老爷脑门子发晕,都气的不想揍他们了,脚下有点发飘的走了,先找婉言商量一下再说,不过还是记得吩咐下人们不要说自己来过这里,然后才走的。
贾夫人听了这话很是郁闷,但是现下长秋的这个样子,按照当初的约定,家塾里是不给待了,荀先生派人来说,也怕就是这个意思,叫二爷自己先把儿子领回去,教育好了再说。
想到自己的孙子恩涵还在里面,久儿那个小的过两年也要上家塾了,二爷只好为孙子,先大义灭儿子,现下天色还早,二爷又跑回国公府,把儿子的书本学具都打包收起来,然后好好和先生赔礼道歉一番,再问问恩涵的情况如何,哪知一听问到恩涵,荀先生那是一阵抖着胡须的大为夸奖,直言了不得,天资极聪颖,勤奋好学,还谦虚沉稳,孩子从小能看大,学文习武样样都不输谁,定是前途无量。
二爷听到这,心里终于舒坦些,可以先回家收拾儿子了。
再回到家太阳都快要下山了,二爷上午被迫开大弓,下午还要被迫两头跑,这哪是休沐,比忙公干可累多了。
回到家,二爷唤长秋过来,先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明天起,不用上学了,在家里读书就行,长秋万分高兴,乐的手舞足蹈。
二爷好在善于控制表情,好不容易按耐住性子,于是接着平静的说:“我今天特意和先生了解一下,你平时课业拖沓,借口一堆,为防先生劳累,我才把你接回家,以后你每天背多少书,温多少课,都有定数,我也会检查,我没时间就叫别人代劳,若是你敢耍滑头不完成,家里有的是戒尺,我要看看你的皮到底能有多厚。”
一席话把长秋说的面如土色。
二爷不管儿子什么反应,继续说:“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