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那番话,现在浩然只能留在自己身边,于是越想越愉快,侄子不留下吃饭,也叫下人赶紧准备几道精致的好菜,等会自己和老爷要一起吃饭。
见主母这么高兴,丫鬟们也想跟着高兴,但见老爷受了伤,大家又不敢高兴,只得老实板着脸办差事。
贾夫人回屋后稍稍收敛神情,药上来了,先给夫君喂药。
浩然怎会看不出妻子那股极力掩饰的高兴劲,想想自己花这么大代价,才能博得美人一笑,这日子过的也太难了,本来还一肚子委屈想着要回来发泄,但一则自己实在是伤的太重,没那力气耍威风,其次,今天的事本就是自己犯错理亏,大哥罚的,也不该拿妻子出气,唯一能说的就是妻子对自己下手重了,但这还是自己嘴坏招惹的,所以趴在枕头上盯着自己夫人,始终就没开口。
贾夫人给夫君喂药时,浩然也是喂一口就喝一口,丝毫没闹腾,贾夫人看浩然头上沁出细汗,就拿帕子给他擦拭,六月的天,怕屋里不够凉快,一边吩咐下人再多拿几个冰盆风扇过来,老爷应该很热。
等饭菜做好了,盛放在小几上,搁在床边,贾夫人终于有机会给自己相公喂吃的了。
曾经夫妻二人在一起吃饭时,浩然没少呕过妻子,浩然出身高贵,本就是骨子里贵气斯文的人,可是每次和贾夫人在一起吃饭时,不是先把菜翻乱,就是包的满嘴是油,要么就说菜做的不对味口,冷着脸爱吃不吃的样子,贾夫人夹给他碗里的菜不吃,非得自己夹,贾夫人吃不了两口就急得为夫君收拾,多少次都被气的肝肠寸断。
今天难得有机会夫妻恩爱一下,贾夫人亲手给自己相公喂饭,浩然本不想吃的,但是看出夫人心里的激动,也就不自觉的依着她,看她还想怎么摆弄自己,所以贾夫人只要喂,浩然二爷也就吃,夹什么放他嘴里都不挑剔。
黄天不负苦心人,贾夫人的这个比自己大四岁,且二十年都长不大的小相公,今天终于肯听话了。
本来贾夫人就是个极其精致讲究的女子,自己大厨房里的饭菜十分精细美味,只是以前浩然从未用心品尝过,今天真吃起来,只有喜欢的份,这么多年了,夫君的口味偏好早就再清楚不过了。
而且今天喂多少吃多少,夫妻俩你一口我一口,贾夫人别提心里多暖,四道菜吃完了三道,吃了那么多,夫君这次嘴角一滴油也没有啊,贾夫人还是用手扶着浩然的脸,给他擦拭了一下嘴角,想起他之前吃饭那故意装粗鲁的模样,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妻子这么笑,浩然也快要笑了。
浩然二爷看着妻子实在受不了了,在自己捱完板子之后,她就一直高兴到现在,想想自己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哪有那么孩子气,不懂事的该是这个娘子吧,只有她长不大,还总是装一副很成熟的样子,偏偏今天该装严肃的时候怎么还不装了呢。
实在忍无可忍了,浩然二爷就面带笑容的说:“婉言,过分了啊,今天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就这么高兴吗?”
如果上午的那一声婉言是情急之下喊的,那么这一声婉言,一喊就是一生,此后再未改过口,从此这里没有夫君和夫人,只有浩然和婉言。
婉言再次听见自己的名字从浩然嘴里喊出来,感动的眼眶含泪,瞬间又接着笑起来。
贾夫人笑完了就说:“你现在这样还要找我算账吗?能算的赢吗?”
浩然二爷听了这话笑看妻子,现在动手哪打的过她呀,于是说:“那你也用不着这么高兴吧!”
贾夫人听了收敛神情,关心的说:“打痛了吧,刚刚赵太医说你伤的很重。”
“你动的手,你说呢?”
浩然如是接口,但是这个话题现在又不想再说了,再说下去心里怕要难过了,于是补了一句:“打都已经打了,还说什么呢。”
杖伤一开始并不厉害,就是后面恢复的时候会极为难受,夜里好端端的就开始发烧,加上天气热,浩然二爷本就不耐暑气,又不能动弹,后面直接中暑晕了过去,早上起来又吐,贾夫人吓坏了,寸步不离的守着照顾夫君,半夜叫了太医来,也说这只是中暑,其它的都是正常反应,并不严重,嘱咐了一下屋里该加点冰块,注意通风,以及饮食要清淡一些,也就没什么了。
贾夫人处理家务事驾轻就熟倒是快,三下五除二就分派完了,回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