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掌管大理寺,在朝廷与钦天监分庭抗礼,此时南山又特意将钦天监牵扯进来,到底是何居心?
他收了卷轴,脚步沉重的拿到一旁火炉边烧了,而后对陈升道:“此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向外透露分毫。”
陈升不解,问道:“大人,三王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禹杭?难道是有什么大案子要查?”
沈来章看他一眼,面色阴鸷,道:“不该问的就别问!”
陈升鲜少见他如此脸色,忙低头告罪,沈来章摆摆手,来到案几前奋笔疾书了半盏茶功夫,再将书信封漆,递给陈升,道:“送去京城。”
陈升点头告退,再没了言语。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漆黑的屋顶上,有道身影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身子,飞掠而去。
玄清观陵墓。
林悠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脚,轻声道:“这都月上中天了,怎么还没有人出现?”
南山面色稍凝,他心头总有些惴惴不安,说不上来是那一处,他敛眉道:“或许食人魔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
“这样,我们进去看看谢必安。”
林悠点头,南山掐了个诀,两人瞬间隐去了身形,往陵墓走去。
陵墓中一如既往,他们直接去了关押谢必安的地方,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没了人影。
人去哪了?
忽然,南山眼神一凛,将墙角一道暗符逼了出来。
翌日,是个难得的艳阳天,大街小巷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
南山拉着林悠走到一家面人铺子前,兴致颇佳,拿了个圆头圆身的胖娃娃递到她面前,道:“你看这个,是不是好像你?”
林悠嫌弃的别开了眼,他哪只眼睛看见她和那个胖得眼睛的瞧不见的娃娃像了?她还没说话,又听南山大惊小怪道:“诶,老伯是你啊!”
那捏面人的老伯须发皆白,停了手里的活打量南山,半晌没想出来是谁,道:“小公子见过我?”
“当然,”
南山笑得眉眼弯弯,道,“老伯的手艺又精进了不少,几年前我也来老伯这买过面人,那个时候面人的脸都还捏不出来呢!”
他这话一出,老伯面露尴尬,林悠无语的拉了拉他,小声道:“没事套什么近乎,不知道揭人不揭短啊!”
南山摸摸鼻子,没说话。
林悠从他手里拿过那个面人,仔细看这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娃娃,放在他脸边比了比,心道:明明和他更像。
“你喜欢这个?”
她不待南山回答,掏了银子付了钱,而后递给他,道,“送你了。”
南山一愣,没想到她会来这出,反应过来后又放肆大笑起来,接过面人,道:“小悠这是送我定情信物吗?”
林悠眉头一皱,面色不善的望向他,这人张口闭口就是风月,什么时候能歇歇嘴?不悦道:“再啰嗦就还给我。”
南山忙把面人揣进怀里,笑道:“不还,小悠第一次送我礼物,我可得好好珍藏。”
林悠嗤他一声,道:“德性。”
南山又拿起旁边的一个面人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林悠见他不说话了,奇道:“这个你也喜欢?”
南山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觉得这面人绷的面皮十分逼真,好像就是真皮一样。”
林悠被他说得浑身一震,接过去看,道:“真的吗?”
捏面人的老伯干笑几声,道:“小公子说笑了,面人面人当然是用面粉做的,说得怪吓人的。”
林悠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南山这人虽然有时候说话油腔滑调的,但是个懂得分寸的人,说话待人一向有礼,今天怎么有些一反常态?
南山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道:“大概是老伯的手艺炉火纯青,都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
林悠兀自琢磨,忽见街上一列队伍十分招摇的朝这边走来,她抬眼便看见领队的那人,红衣锦袍,峨冠博带。
那人明显也看见了她,面色一怔,他驻足了一会儿,随即面无表情的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
林悠心里有些隐隐泛酸,面上却是松了一口气,她扬眉一笑,道:“还有哪里好玩,带我去逛逛。”
南山见她主动要求,当然是却之不恭,只是瞧见她故作轻松的神色,便是知道,某些人话说得决绝,好像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