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元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只觉得重若千斤。
他躬身领命,快步离去。
月影楼,静室。
苏瓷手中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久久没有落下。
在她面前的棋盘上,黑白两子厮杀正酣,但仔细看去,白子已被黑子围困,只剩下最后几处苟延残喘的眼位,败局已定。
“阁主,兵部尚书张大人,已经照您的‘指点’,将他那个不成器的侄子,送去了边关历练。据说,临走前,还送上了一份厚礼,作为我们月影楼的卦金。”
月影跪坐在一旁,恭敬地禀报着。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那股子刻意训练出来的魅惑,但此刻,却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敬畏。
短短一个多月,三单生意,环环相扣,月影楼的名声在京城顶层的权贵圈子里,已经彻底打了出去。
神秘、精准、通天彻地。
“很好。”苏瓷终于落下手中的黑子,将白子最后的一片活路,彻底堵死。
她抬起眼,看向月影,问道:“京中还有别的动静吗?特别是……几位皇子。”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标。
月影神色一凛,答道:“回阁主,萧宸自从回京之后,被陛下一个‘办事孟浪’的罪名,给拘在了府里,还罚了三年俸禄。俸禄是小事,这禁足思过,几乎断了他所有上位的可能。想必他心里比谁都急。”
“急了好。”苏瓷唇角勾起一抹冷意,“你说,一个对前程忧心忡忡、走投无路的皇子,会不会想到来我们这个‘无所不能’的月影楼,求上一卦呢?”
月影恍然大悟:“阁主英明!不得宠的皇子比名落孙山的考生还惨,他定会想尽办法抓住一切救命稻草!属下这就去,把鱼饵撒出去!”
“去吧!”
静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苏瓷看着棋盘上的残局,正准备将棋子收起。
突然,一阵绞痛从她的小腹处传来!
“唔……”她闷哼一声,身体猛地弓起,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冷汗沁额。
是老毛病又犯了。
当初在幽州黑水河里泡了太久,寒气侵入骨髓,落下了这要命的病根。
平日里靠汤药温养着,尚能压制。
可一旦受了凉,或是思虑过重,便会发作。
她强撑着,想去拿桌上的药瓶。
刚一动,更剧烈疼痛袭来,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不行。
不能在这里叫人。
月影楼里,所有人都只知道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阁主”,无人知晓她的身体状况。
一旦被人发现她的虚弱,她苦心经营的神秘感和威严,便会大打折扣。
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精通此道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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