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被那些仙门选中的。
饶是少年内心如此，可那一份对外界的艳羡是无论如何也都抹不去的。
不过少年的纠结也是的的确确的，先前齐先生的一番话语，大抵是让少年好生待在酒肆里，谋一份福缘，富贵终生即可，但在陆汐心里除了娘亲的嘱托外，如今更是添上了店小二给与的向往，自是取舍两难。
突然掌柜的喑哑的声音传来，是喊店小二去大堂里头收拾下酒客留下的满桌狼藉，言语中在陆汐听起来好像还有些微微怒气。
“这就来！”
赶忙应承了的店小二稍稍起身。
“掌柜的怎么了？又有酒客吃酒赊账？”
陆汐疑惑不解。
店小二听了也没有立刻回答，在陆汐看来店小二的脸上好像多了一抹讥讽的笑意，很是古怪。
“你说要是一大早的有个客人进了店里头，也不花钱吃菜喝酒，反倒是直接抄起桌椅板凳一通乱砸，临走前还留下一番威胁的话，你要是坐在掌柜的位置上会不会气死？”
店小二语气揶揄，背对着陆汐抛下了一句。
陆汐没开口，只是在心里稍稍有些觉得，如果真有这般客人，如果不是酒后发酒疯闹事，也许该是掌柜的做了些对不起人家的坏事吧？
稍稍站了会，店里头就传来了店小二乒乒乓乓收拾的声音。
陆汐挪开视线，尽是杂乱，没什么好看的，死气沉沉还不如外头呢。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工夫，酒肆对门口的驿站里，林端阳跟着看门人徐大出了门。
转过身，瞧见了站在店门口的陆汐，林端阳骤然停下了脚步，引得走在前面的徐大驻足回头。
远远望去，两人似乎是在争执着什么，林端阳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而对面约是矮了林端阳半个脑袋的看门人摇了摇头，像是叹了口气的样子，递给了林端阳一封信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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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里，有一俊朗男子和一儒袍公子隔街对峙。
一条福禄街，一道桃花巷，中间像是隔开了一座天地，其中有剑气纵横，罡风肆虐，极为凌乱。
方才在郑家祖宅有了突破迹象的俊朗男子，此刻也没了适才出门时的镇定和自傲，乌发飘荡，气息紊乱，虽是凌乱却也衬得男子面容姣好。
反观对街站立的儒袍公子，却是面色红润，左手负后，右手并起双指，一派大家姿态。
以指御剑，剑仙之姿。
站在桃花巷的俊朗男子此时内心翻腾。
本来只是想着出了祖宅寻些机缘，求一个早日突破的他眼下也是觉得自己过于贪心，反而犯了大忌讳。
虽是比不得那些儒生般饱读诗书，但是一句“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还是听得些的，不然即便是背后有老祖的帮扶，也定然是爬不到那么高的位置。
至于出门前老祖卜算的“无事且安”
，生性多疑的郑渊自然是当了一个笑话听的，算盘双方，作何打算，皆是心知肚明。
一个求了卜算，一个顺势给了，不过是逢场作戏，场面上的买卖罢了，当不得真。
郑渊只觉得眼前被剑气环绕的男子像是一片汪洋大海，自己区区一叶扁舟，摇摆不定。
不过让他最为愤怒的便是眼前这个男子倒也不一上来就是倾力而为，反倒是以刀削肉一般，处处高他一截。
自己的气势每每高上一层，他便也加上半分，很是受挫。
这一来二去反倒是让郑渊觉得，眼前男子像极了自己曾经初入仕途的领路人。
那个曾经的大人很喜欢和郑渊下棋，他的棋艺水平饶是如今的郑渊看来也是一等一的国手，不过那个大人和眼前男子一样，不以倾盆之势碾压而下，也喜欢处处高他一头。
后来，郑渊平步青云，那个大人也在某个夜晚被人发现死在了乾阳城外的护城河里，凌迟而死，足足千刀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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