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送你去见官!"
"哼,看你这德行,别是个逃兵吧?"
"小二!你们都出来,给我把这可疑分子抓起来!"
周宇飞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一直佝偻的身子猛地挺直。
老子当年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谁不知道是条好汉?
你敢说老子是逃兵?
杀气这东西,装不出来。
这一刻,挺直腰板的周宇飞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寒光四射!
但这股气势没持续多久。
他瞥见掌柜手里的钱袋,宽厚的肩膀又塌了下去,脸上重新堆起讨好的笑:
"我不是逃兵,掌柜的您心里清楚。"
"您就行行好,把工钱结了吧?"
"刚才搬货的时候,您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怎么现在......"
"什么答应不答应的!你砸了我的货,我没让你赔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
"还想要工钱?要你个屁!"
掌柜的被他刚才那一下吓住了,回过神来觉得丢了面子,嗓门反而更大了。
李正峰看到这一幕,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但他得先按住林胡,这哥们儿眼看就要暴跳如雷了。
杨班最会看脸色,见两人反应,立刻明白这残疾军汉不简单,当即站出来:
"住口!你这掌柜的,说话做事怎么这么刻薄?"
掌柜的见是生面孔,轻蔑地问:"你哪条道上的?"
杨班冷笑一声,正要摆架子,李正峰平静开口:
"杨大人,请让开。这是我们玄镜司的家务事,与你无关。"
"玄镜司的家务事?"
杨班一愣,一头雾水。
掌柜的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更是懵在原地。
李正峰走到周宇飞面前,说道:
"周大哥,你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现在对着个满身铜臭的生意人,何必受这窝囊气?"
周宇飞苦笑道:"让大人见笑了。没啥,不算啥窝囊气,人生在世,磕磕绊绊难免,嗨,没啥。"
李正峰摇摇头,没接话,转而问那老板:"掌柜的,认得这身军装吗?"
老板是个人精,听到"大人"、"玄镜司"这些词,再联想到昨天镇上来了玄镜司官差的传言,心里立刻咯噔一下,赶紧拱手:
"认得认得!只是......只是这汉子看着不像好人,谁知这军装是不是他偷来的?"
"我镇南军之人,绝无偷鸡摸狗之辈!"
周宇飞受此羞辱,勃然大怒,猛地扯开军装胸口的补丁。
虎啸山林,怒目圆睁,虎额上一个"勇"字绣章格外醒目。
镇南军的战袍都绣着猛虎,但只有最优秀的战士,虎头上才绣有这个"勇"字标志。
李正峰又摇了摇头,说道:
"老板是生意人,怕是不知道镇南军意味着什么。"
杨班可是门儿清,他震惊道:
"镇南军为我们大唐镇守岭南,个个都是为大唐抛头颅洒热血的忠勇之士!这位兄弟怎会流落至此?"
老板心里发虚,嘴上却还硬撑:
"他又没自报家门,我哪知道他是哪路神仙?"
李正峰依旧摇头,再问:
"你说是这位军爷砸了你一箱瓷瓶,是吗?"
老板咬定:"不错!您看他只剩一只手,是个残废,干活毛手毛脚。"
"我本是可怜他,雇他搬货,谁承想他竟砸了我的东西。"
李正峰掏出千户官印,递到老板面前,神色诚恳:
"本官乃玄镜司千户,此为印信。"
"掌柜的,我再问您一遍,望您实话实说。"
"欺瞒玄镜司的下场,您应该清楚。"
老板一见官印,腿都软了,"扑通"跪地,连声求饶: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小人刚才......刚才胡说八道!"
"那箱瓷器不是这位军爷砸的!是小人跟他开玩笑!工钱这就结!这就结!"
李正峰拦住他,问道:"你刚才,欺骗本官了,对吗?"
老板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小人不是故意的......"
"别道歉,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