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峰问：“这两人是干什么的？”
陈浩南道：“俩废物！空门里的渣渣，就会打架冲前头，或者替人顶罪背锅。”
“什么缺德事都干，还敢盗墓——虽说也就是扒拉普通坟头，偷点寿衣、卖点棺材板这类。”
李正峰微微点头。
空门属于洪兴帮下设的一个分支，除此之外还有巾、皮、风、火、妖、丐、奇等门。
当初他摸洪兴帮底细的时候还感慨过：一个小地方的帮派，分得倒挺细，比玄镜司还讲究。
玄镜司有啥？
除了当官的，就只剩跑腿的！
林胡跳下坑把尸首拖了出来。
死者双手紧紧捂着胸口，李正峰用力掰开僵硬的手臂，只见心口处有一道两指长的伤口。
他又举起火把照向棺材里面，果然有不少污秽物，天寒地冻已经结了冰，保存得倒挺完整。
火光照耀下，他仔细打量着这些东西。
寻妖珠感应极为灵敏，即便过了这些天，他仍能从中察觉到异常。
张世平也察觉出来了，开口说道：“是枸那！”
枸那就是夹竹桃，这玩意从枝、叶、皮、根到汁液全都有毒。
李正峰心里已经有底了。
他站起身问道：“包皮和他师父处得怎么样？”
“情同父子！”陈浩南抢着回答。
“绝对不可能，”李正峰摇头，
“你仔细想想，到底怎么样？”
陈浩南还想争辩，山鸡想了想说：“包皮是八面佛捡回来的，感情是不差。”
“但我听过风声，说包皮把八面佛的本事全学到手之后，嫌师父老了碍事，想自己当风门老大，八面佛为这个很不高兴。”
李正峰点点头又问：“包皮最后一顿饭跟谁吃的？”
有人答道：“跟他师兄朱二龙。朱二龙做饭有一手，那天得了个牛头，焖了一锅牛脸肉。”
听到这里，李正峰心里基本有数了。他示意大家把棺材重新埋好，把大头仔的尸首抬回去。
可混混们嫌晦气，直接就把尸首扔在了老屋里，说明天让师爷带人来收。
李正峰和林胡故意走在最后，他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悄悄放出了寻妖鸟。
夜色深沉，没人留意到一道鸦影无声地掠过天空。
见到他们回来，师爷急忙迎上来问：“三位大师傅，可有什么发现？”
李正峰面色凝重：“有不少发现。其中又发现一具尸体，是大头仔的。”
师爷一愣，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大头仔……他也没了？怎么没的？”
李正峰道：“这还用问？肯定是僵尸干的。”
“通知弟兄们今晚都精神点，全聚到堂口来，屋子不够就挤一挤，免得被僵尸一个一个收拾了。”
他又指了自己那间屋：“今晚我们兄弟在院子里等僵尸，这间屋给你们的人住。”
师爷喜出望外：“三位大师傅真是义薄云天！在下代表洪兴帮上下谢过，这份恩情一定牢记！”
没过多久，堂口里就乱成了一锅粥。
张世平问：“李大人，事情都清楚了吧？”
李正峰笑了笑：“你也看出来了吧？”
林胡不耐烦了：“打什么哑谜？直接说！”
张世平有点意外：“咦，林爷您还没看出来？已经挺明显了。”
林胡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我大概也猜到了。你们再说说，咱们对对。”
张世平还想逗他，李正峰没那心情，直接说道：
“包皮根本没死，更不是什么僵尸。”
“事情很可能是这样的：他野心太大，想当风门老大，八面佛忍无可忍，就让大徒弟借着吃饭的机会，用夹竹桃下毒害他。”
“不知道是包皮早有防备还是毒药有问题，他没死透，只是假死——”
“夹竹桃的毒性会让人意识消失、呼吸停止、全身僵硬，看上去和死人一模一样。”
“八面佛心里有愧，以为他真的死了，就匆忙把他埋了。”
“可是夹竹桃毒还有催吐的效果，包皮在棺材里颠来颠去，把毒物吐出来大半，活了过来。”
“正好那天晚上大头仔他们俩去盗坟，想扒他东西、卖棺材，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