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如果真有邪祟,这位小仙就能护住咱们。”
矮汉恍然大悟:“这么说,你今天能平安无事,是它在保佑你?”
沈仪摇头:“应该不是。我们车队一共七个人,至少还有一个人也拜四交道仙,而且修为比我深。”
李正峰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车队里出了内鬼——有人驱动自己养的鬼,害了其他人,抢了货物?”
沈仪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你是说……有人用他供养的仙害了别人?而我因为我自己也供着,所以被放过了?”
说完他又急忙摇头:“不可能!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胆子又小,怎么可能干这种杀头的买卖?”
李正峰反问:“老实懦弱的人,养得出凶悍的四交道鬼?”
沈仪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旁边的林子里传来沙哑的“啊巴、啊巴”声。
一个身材高大的哑巴站在树林中,正拼命地朝他们招手。
三人急忙赶过去。
哑巴指向地面——
只见林间潮湿的泥地上,竟散落着许多惨白色的粗布孝衣!
颜色与雾气中的枯草太接近,连李正峰一开始都没察觉到。
矮汉咽了咽口水,声音发颤:“操……是孝衣!凌虎毛这帮人真豁得出去,道具搞得这么全!”
白衣鼓鼓囊囊的,李正峰用刀尖小心挑开——
这人十指扭曲变形,整张脸因极度恐惧彻底扭曲,竟像是被活活吓傻了。
“弄醒他。”
李正峰下令。
矮汉二话不说,解裤带就是一泡热尿浇下去。
李正峰瞥了一眼,低声啧了一下:“真他妈的短。”
温热液体淋头,穿孝衣的年轻人迷迷糊糊转醒,抹了把脸,茫然地看向他们。
一见是陌生人,他猛地坐起来往后缩。
可再定睛一看,竟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声音歇斯底里,骇人到极致!
李正峰自认也算见过风浪,却从没听过如此凄厉恐怖的叫声。
年轻人拼了命地尖叫,四肢不断抽搐,脸完全扭曲,紧接着全身剧烈地痉挛!
李正峰心道不好,上前想掐他人中,可年轻人眼中的光已经彻底散了……
竟然就这么活活吓死了!
那他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
李正峰猛地转过身。
沈仪也跟着转头,失声惊叫:“那是什么东西?!”
一道黑影倏地从他们身后的树上一掠而起,体型干瘦如猴,在雾气弥漫的树冠之间连续跳跃,转眼就消失了。
李正峰下意识就要追,矮汉却死死拽住他的衣服:
“大师别去!这肯定是调虎离窝啊!”
“是调虎离山。”
沈仪哆哆嗦嗦地纠正。
矮汉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调虎离三!”
他吓得嘴都瓢了!
话虽说得荒唐,却有几分道理。
李正峰按刀转身,沉声道:“四处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哑巴胆子大,二话不说又钻进林子里去了。
矮汉则哆哆嗦嗦地紧贴在李正峰身后。
李正峰瞥了他一眼,那两条短腿抖得都快拧成麻花,脸上挤出又怂又可怜的干笑:
“大师,我来伺候您。”
李正峰故意恶心他,扯出一个狞笑:
“好啊,我正缺个男人伺候。走,咱们林子里去。”
矮汉一愣,随即露出谄媚的贱笑:
“原来您好这口?早说嘛,我肯定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
“滚!”
李正峰看他那副獐头鼠目、毫无骨气的样子就头皮发麻。
世上竟有如此没出息的人!
沈仪抱着神龛回到路口,收来几个蒲团在东北角叠放好,将神龛端正置于其上,焚香跪拜,又烧起纸钱。
李正峰走近打量,却突然发觉不对劲——
凌虎毛这伙人燃骨烧尸的地方,竟然是在路口的正中央!
这就太古怪了。
如果只是装成湿骨妖吓唬人,而不是真的要拦路抢劫,何必要专门占着路口正中央生篝火?
这不就等于明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