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越明,最近没露头?”
吴莹莹摇头:“冇啊——没有哇!上次露了个脸,就再没影儿了。”
李正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怪哉……这大越余孽,当初为啥要把子鼠的消息透给咱?”
虽然越明当时编了个理由,但李正峰一个字都不信。
他心里琢磨:莫非大越残留在岭南郡的余孽内部也山头林立、互相使绊子?
要真是这样……嘿嘿,这中间可就有空子钻了!
那边林胡跟傻小子“沟通”了一会儿,兴冲冲地跑过来:“李老大!俺还真有发现!”
“哦?发现啥了?”李正峰来了兴趣。
林胡一脸神秘:“跟我来!你们自己瞧!”
李正峰一看他那德行就知道又要显摆,无奈叹气。
那少年依旧像个木头人,眼神空洞,一动不动。
但张世平早检查过,魂魄没问题,就是人傻了。
林胡凑过去,少年没啥反应。
等大伙呼啦一下全围上去,少年才惊慌地往后缩。
基本的反应还是有的。
林胡递给他一个肉包子。
少年接过来,立刻津津有味地啃起来。
“看他的手!”林胡指着少年的右手,得意洋洋,
“看出啥门道没?”
彭志、张世平、陈笑等人一脸茫然。
林胡更得意了。
李正峰深谙治这“张扬之症”的法门,立时做醍醐灌顶状,手指头就冲着少年右手点去。
林胡眼疾嘴快,抢先嚷道:
“我猜!这小子约莫是个小童生!”
“诸位瞧瞧,细皮嫩肉,十指纤纤,断不是泥巴地里滚大的娃!再看他这指头!”
他捏起少年的手指肚,
“瞧瞧,大拇指、食指、中指的指肚,都磨出茧子来了!”
“最要紧的是这无名指,指节外侧有茧,指肚反倒光溜!这说明了啥?”
李正峰本没在意,经他一说,恍然道:“这小子常年捏笔杆子!”
林胡“啪”地一拍大腿:“然也!”
彭志挠头,满眼困惑:“一个痴儿,整日价捏着笔杆子作甚?”
林胡捻着不存在的胡须,煞有介事地分析:
“兴许他从前不痴呢?瞅他这茧子的位置和厚度,那是握笔的标准姿势,且是经年累月苦练的印记!”
“这般模样的娃,多半是考过功名的!咱去府城的架库阁翻翻老黄历,指不定连他祖宗十八代都给刨出来!”
架库阁,大唐的故纸堆。
各级衙门皆设此职司,专司存放各类卷宗文书,便是李正峰自个儿的履历也在里头躺着。
但凡沾过科场墨香的读书人,那档案保管得比自家祠堂里的牌位还周全。
李正峰领着人便奔了架库阁。
管事的老头一听所求,脸皱得活脱脱像颗风干的苦橘:
“哎哟喂,我的李大人!您这不是存心为难卑职吗?”
“咱这架库阁里,单是岭南郡广大府上下的学生簿册,少说也堆了两万份!这可比海底捞针还难!卑职打哪儿给您寻去?”
“两万?!”张世平倒抽一口凉气,“恁多读书人?”
书曹脸上掠过一丝与荣共焉的得色:“那可不!咱岭南郡广大府,那是人杰地灵!自打杨家……”
“咳咳,自从杨武涛杨大人执掌本地以来,那是宵衣旰食,体察民情!”
“办了多少义学!寻常百姓家的娃,不求金榜题名,能识得几个字、算清几笔账,那也是好的!”
“在杨大人感召下,多少乡绅富户,乃至升斗小民,都跟着兴办学堂!连……连那沿街乞讨的,都曾办过义塾呢!”
“乞儿办学堂?”
李正峰敏锐地叼住这话头,
“讨饭的哪来的银钱供娃娃念书?”
书曹闻言,神色一肃,恭恭敬敬地朝北(大约是京城方位)拱了拱手:
“这位乞儿可非比寻常!他名唤洪八公!李大人莫非未曾听闻‘洪义丐’的名号?”
李正峰隐约有些印象,仿佛幼时在茶楼听评书先生提过一嘴,细处却记不真切了。
书曹脸上满是敬重:“洪八公先生乃是大越人。五岁失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