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子。”
“哈。
先生可知休琴忘谱何时回来?七雅缺一,旅程有欠,略有遗憾啊。”
云棋水镜不可能在此蹲守自己,那便是在观察此地来往异动。
更进一步,他在监视休琴忘谱。
也许,他会掌握着更多信息。
“第一,吾是黓龙君,不是他肚里的虫。”
云棋水镜黓龙君站起身,讲了个不太好笑的笑话。
“第二,叱酒当歌游历中原,行踪不定。
就算休琴忘谱现在回来,你的旅程也注定欠缺。
除非你能在休琴忘谱回来之后,急奔前往中原找寻,才有可能弥补你的遗憾。”
“最后,”
黓龙君背手而立,侧目而视,“吾会期待你的珍珑子。
话讲完了,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哈。
多谢先生。”
黓龙君的态度冷淡,说出来的话也不是很好听。
但不知为何,应零隐隐感觉这才是他正常的样子。
(“这种感觉,难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虽有怀疑,但仍需更多接触。”
)她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离开了此地。
在她离开之后,黓龙君口吐惊人话语:“一块良玉。
你会是吾要找的人吗?”
“(休琴忘谱和叱酒当歌都不在阴阳学宗,归期不定……是离开,还是继续等下去。
)”
应零一路走来,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不觉自己竟已走出了阴阳学宗。
“完了,吾这是走到哪里了。”
惊疑不定,应零忽然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走至一片林地。
“这……”
应零在原地转了两圈,只觉得四周景物皆同,已辨认不能来时的路。
叹了一口气,她抬起手掌,掌中乍现红色雾气,感受着周围的气息。
“(嗯~此地少有人来,人气稀薄。
但这个方向……)”
应零转向一个方向,“希望能有收获,不然就只能等到晚上了。”
应零顺着方向找到了一处草亭,草亭下是石桌石凳,然而并无一人,人气也在此断绝。
“嗯?(有残存的术法气息,难道是阴阳学宗的人?)”
应零到处转了一圈,最终叹了口气,“不知去向……唉,真正要等到入夜……早知道就不该将棋放在房间内,不然现在还能消磨时间。”
在知道云棋水镜很有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后,应零提前取出了珍珑子模拟对局,不想来去匆匆,忘记收回。
决心等到入夜,应零右手一挥,八面不同颜色的丝带自袖中飞去,挂在周围的树木上,划分出以草亭为中心的一片区域。
有了阵法保护,应零便放松下来,衣袂翻飞间,一张断纹黑漆、金徽玉足的桐木琴出现在石桌上。
“暗夜无心听雨冻,长歌一曲谢飞霜。
细风自适辞白雪,明月长泠照丝桐。”
应零轻抚琴弦,蚕丝独特的摩擦声仿佛正在回应她一般。
清风吹拂,琴竟发出轻微的铮鏦之声。
“看来无需重新上弦了。”
中指勾弦,一声散音空旷而悠远。
“吾以《流水》赠知音,报之清风俟月明。
彼时与谁同坐,明月、清风、吾。”
应零一边抚琴,一边吟唱道,“袅袅兮若山巅之云雾,泠泠兮若幽谷之清泉,淙淙兮若溪涧之流水,汤汤兮若江河之怒涛。”
话音甫落,阵法被触动,应零惊觉之下,手中下意识用力,大圣遗音发出了凄厉的一声,一根弦竟应声而断。
来人靠近的步伐一滞,退回了阵法边沿。
虽然能用感知模拟视觉,但终究代替不了双眼。
应零的眼中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其余什么也看不清。
她摸了摸仅剩的六根琴弦,挥手将琴收回。
那个人仍然站在原地不动,应零虽恼他破坏了自己抚琴的雅兴,但看他如此退让,又觉得有些无奈。
唯一的消遣也没了,应零不可能真要在这等到天黑。
手心一吸,原本挂在不同树上的八根丝带齐齐朝她飞去。
撤去了阵法,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