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盯着他,即使双目被遮,她探究的视线依旧被神蛊温皇感知到。
神蛊温皇对史艳文说道:“伤者暂时就留在神蛊峰吧,其他有劳你了。”
“不敢,是艳文处处劳烦。”
史艳文亦是十分客气,言行处处彰显儒侠之名。
月泠正要跟他们一起回正气山庄,不想被神蛊温皇的一句话叫住。
“这位,你救了凤蝶,吾代凤蝶多谢你。”
此言一出,不止月泠,就连俏如来几人也停下了脚步。
史艳文将目光投向月泠,方才他一眼便注意到此人之不凡,只是当时另有要事商议,姑且置之不问。
“无须言谢,是仁义之事。”
月泠扇动纸扇,笑容如沐春风,一看就让人好感倍增。
“欸~阁下不如留下,饮一杯酒再走,也好让吾这个做主人的,聊表谢意。”
神蛊温皇摇动羽扇,面露真诚之色。
“谢意已达,但酒还是免了。
薄酒亦醉人,在下怕一醉不醒,走不动了。”
此言一出,神蛊温皇羽扇遮面,目光压迫。
“不饮酒,闲云斋亦有茶水。”
神蛊温皇又恢复了温和的神情。
月泠见无法推脱,只能面朝身后四人:“抱歉,温皇盛情难却,在下改日再登门拜访吧。”
“无妨,请。”
史艳文的态度彬彬有礼,虽然他也对这个神秘人物感到好奇,但既然神蛊温皇先一步开口留人,他也不可能强人所难。
“劳烦贵客到闲云斋静候,温皇随后便至。”
神蛊温皇如此一言,月泠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剑无极,背手摇扇离开了高崖。
然而这一等就是不见人来,一直等到月泠与自己下完了两盘棋,拿出大圣遗音来弹。
得到长琴血脉后,随着这些年不断练习,她的琴艺越见精湛。
“好一曲闲云仙音,悠闲之意与吾这闲云斋甚配。”
月泠停下奏弦的动作:“一曲悠闲,人不得悠闲。
那一斋闲云,能否真正闲云野鹤呢?”
神蛊温皇的身影从门外踏入,羽扇挥动间,月泠的面前出现了一壶茶。
月泠拂袖将琴收起,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等候许久,终于喝到温皇的茶了。”
“哎呀,神蛊峰来客甚多,是吾怠慢了。”
神蛊温皇坐在了月泠的对面,“神蛊温皇,自罚一杯。”
说着,他倒了一杯茶,一口闷下。
“神蛊、神蛊,自然不怕蛊毒。”
月泠笑容不改,也将茶水一饮而尽,“牛饮不过糟蹋好茶,不如喝酒。”
“薄酒亦醉人,是贵客之言啊。”
温皇手握羽扇,神态自若,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
“薄酒醉人,不及厚茶杀人啊。”
月泠为自己满上一杯,然后将茶倾洒在地。
神蛊温皇叹了口气:“你不喝就算了,为何还要倒了?”
一挥扇,茶壶从桌上消失。
流光一闪,折扇再出,月泠握扇一指,一只白玉酒壶、两只白玉杯出现在了桌上。
“饮完温皇的茶,不如来品吾的酒。”
月泠面上带笑,为温皇斟满一杯,“就不知温皇能否赏面呢?”
温皇执起白玉杯仔细端详,杯中酒液金黄碧翠,清香扑鼻。
“好酒。”
神蛊温皇品了一口,不禁赞叹道,“竹酒澄芳,好一壶竹叶青。”
“哈。”
月泠为自己斟上一杯,细细品味了起来,“吾还以为温皇不会喝吾的酒。”
“盛情难却。”
神蛊温皇突然话锋一转,“吾观阁下眼缠发带,让吾不禁想起,十五年前中原也曾出现过一名遮眼之人。”
“喔?”
月泠心中一动,却依旧挂着春风般的笑容,“是同病相怜之人,可悲、可叹。”
“传闻中,她是一名红衣女子,为找寻灵界位置,闯三教如入无人之境,各大门派皆被其登门‘拜访’过,闹得中原武林人心惶惶。”
神蛊温皇摇动羽扇,“吾亦听闻她之名,血月孤红,应零。”
“十五年前,太遥远了,那时吾不过是一名五岁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