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这些人不要命了吗?光天化日之下习武,就不怕引来雷劫?”胖子瞠目结舌。
“谁说得清呢?或许他们另有图谋。反正我决定留下。不过这地方饭菜实在难以下咽,吃一口都想吐。”法海夹起一片肉正欲送入口中,忽然顿住,盯着胖子道:“等等!你怎么会有天墉城的通行令?”
“唉……那是我偷来的。”虚竹低声叹息。
“大师,我那师兄背叛师门的事,你其实早就知情,对吧?”法海目光锐利。
“没错,贫僧确知已久,但从未向外透露半句。”
“为何隐瞒?”法海追问,“你不是一向自诩正道楷模?怎会纵容同门作恶?”
虚竹默然许久,终是长叹一声:“非是我贪生怕死,而是当年误入歧途,被人蛊惑心智,才一步步走上邪路。”
“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法海急切催促。
“且听我从头说起……”
虚竹徐徐启唇,开始讲述他与王志鹏之间那段恩怨纠葛。
“师父,师母,师兄,我从未想过要背叛师门。当初踏入逍遥派,只因师父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可谁能想到,加入门派才几个月,师父便离世,接着师母也走了,师兄更是被逐出门墙。我心里实在难以承受……”虚竹双手捂住脸,声音颤抖,泪水顺着指缝滑落。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他低低的抽泣声回荡在空气中。法海静静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轻轻把手搭在虚竹肩上:“你已承受太多,不必把一切扛在肩上。你还年轻,前路漫长,别让悲伤困住脚步。相信他们若在天上看见你这般坚强,定会欣慰。”
虚竹缓缓抬头,拭去泪水,低声应道:“我懂了,师哥。你的心意,我记下了。请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走上歧途,更不会伤害武林同道。”
胖子咧嘴一笑,大步上前,用力拍了拍虚竹的背:“既然进了天墉城的门,以后就是自家兄弟!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虚竹微微躬身,郑重道:“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哎哟,这么客气做什么!”胖子摆摆手,“叫我胖子就行,听着亲切!”
“好,胖子。”虚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三人说笑一阵,夜色渐深,便各自回房安歇。
次日清晨,法海依着虚竹所给的路线,一路行至青城派百里外的一处山脚。
那里孤零零立着一间朽木搭建的小屋,屋顶塌陷,墙壁斑驳。
他推门而入,一股浓烈药香扑鼻而来。屋内陈设简陋,中央一张旧床,床前盘坐着一位老者,正闭目调息。
老者听见声响,睁眼望来,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大师兄,你终于到了。”
法海神色一凛,立即躬身行礼:“师伯安好。”
老者打量着他,轻叹一声:“你的根骨远胜当年的我,可惜前世未能修成辟邪剑谱,实乃一大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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