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心里惊起滔天骇浪。
御道?
他眼下走的大道有十辆车那么宽,整条路上都铺着石板,平平整整的比大户人家的院子还精致。
在大道的右边,有四条长长的木轨。
木轨上能看见绵延很长的马车队,奇怪的是,上面跑的车都是四个轮子。
这不是好奇的时候,看了一眼,他又端坐回来。
见皇帝,到底要怎么说,才能让年轻人回心转意。要直接给好处,还是威逼利诱,那样自己会不会陷于危险...
七里路,很快,也就十分之一个时辰,他在车厢里计时的信香刚好燃尽,东京大学到了。
这地方他第一次来,空气中充满着欢乐的气息。
这里的人脸上有种奇怪的笑意,就是那种什么也不担心,傻呵呵的,无所顾忌的天真。
他们穿的衣服也怪,明明不是胡人,却穿着两条裤管的胡服。
看着还怪利落的,不知是谁的发明,要是运用到军中肯定不成,裆收的有些窄了。
到了这里,车夫也要打听路,没人来过,更不知道李长安和皇帝在哪儿。
向北折,又行了一小段,路两边有了兵丁把守。
紧接着,是一处大门,用石鼓叠柱砌成的巨大的门柱,有三丈来高。
下车,搜检,步行进入。
这是一处很大的院子,围成院子的是三栋造型奇怪的砖楼。
院子里非常热闹,尽管这些人没穿官袍,他还是能一眼看出来,这就是那些罢朝对抗自己的京官。
一群鼠目寸光,眼里没有大局观的蠹虫。
有人领着,他们穿过院子,向楼宇的后方走去。
渐渐地,能听见士兵的喊叫声,喝彩声。
拐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前方竟是一片修的极为平整的空地。
空地上站着成千上万的人,围成了好几个区域,里面似乎正在比试着什么,引得人们纷纷加油喝彩。
地上立起好几个高台,台子很小,顶上只能站三四个人。
引路的士兵叫他原地待命,自己挤进人群,朝着一个高台过去了。
这边的禁军士气如此高涨,皇帝是掏干净了私房钱么?
也对,赵顼只有三千兵马,即便是私库养军,也值不了多少钱。关键是京营,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跑来的,难不成真像富弼说的,李长安有办法策反了三衙?
他满肚子疑问,却一个也解不出来,这种感觉,比二十几年前被范仲淹指着鼻子骂还难受。
忽然,他感觉到了窥视,脖子后面的汗毛倏的一下立了起来。
谁?
他看见,一个高台上,有个人正用一个粗大的管子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