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上天,也没有列祖列宗,也没有什么神鬼。
很多个夜里,他都独自对着这黑暗胆寒,原来做皇帝跟当瞎子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历史涛涛,沉淀了多少帝王雄心和英才之智,可翻遍了六史,都是玄而又玄的批注,没有一篇怎么讲中兴大业的。
算了,既然两位托孤重臣都觉得不算大麻烦,那自己干嘛不大度一点呢。
“再等一等!两日之后,我亲自去听一听,王朝不能长久的原因到底何在.....”
既然大家都不认为李长安是反贼,那就察其言观其行吧。
新的一天,李长安早起锻炼。
开封这地方,也就一早一晚还凉快了。
打了一通无配乐的广播体操,沿着花园的廊道溜达放松,走到与东院连接的月亮门时,听见一个人在嘟嘟囔囔的。
“钦州之地,亩产一石三斗,以.....”
转过来一看,正是钱韦明在这练演讲呢。
“嘿,你搁这读稿呢?别到时候你再把大家给哄睡着了!”
“去,上别地儿转悠去!非让我来讲,明明是你写的,我不背怎么办?”
他不走,反而在对面花坛上坐了下来,偶尔给钱韦明提示一两句,让他说的更流畅些。
又不是论文答辩,紧张什么?
想当初老子面对一个印度人,两个新加坡华裔,全程英语交流,差点没把他们听傻了。
不就一帮牙行和商行的老板么,一群没见识的古代人而已。
练了一会,他觉着有些不对劲,钱韦明讲的太详细了。要是都解释一遍,两个时辰都不够。
“停停停!咱文章都写了,现在只是个发表会,讲的是观点,你老背诵那些论据干什么玩意儿?
“你还记得苏轼怎么吹牛的么,就照他那么来!”
钱韦明心说我特么谢你,居然拿我跟苏学士比,你俩一大一小都是妖怪,就他妈我一个普通人。
我要是不背全了,到时候被人追问,现场不是尴尬死。
敌不动我动,惹不起躲得起,走也!
歇了一会,起身去水房洗漱,然后换了一身中东阿拉伯人装束,弄得跟阿拉丁一样,走进了教室。
人才啊,真他妈啥时候都是第一位的。
明明是江东俊杰,可就是爱钻牛角尖,讲了这么多天还没有开悟。
他一进屋,就引起了议论,这穿的也太奇怪了。
裤子不是裤子,裙子不是裙子,男不男,女不女。上身那漂白的麻料衬衫,怎么跟女人的外披似的。
蔓蒂倒是不见怪,还对他偷偷的竖起俩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