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快门声,在他听来却如同惊雷一般响亮。
他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举动,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拍完照后,郑建国不敢有丝毫停留。
他深知,在这个到处都可能暗藏危机的环境里,多一秒的停留就多一分危险。
他的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迅关机。
他脚步匆匆地走出地铁站,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而他的目光却被不远处的报摊牢牢吸引。
报摊上,一份晨报格外醒目,头版那硕大的标题像一把尖锐的匕刺痛了他的眼睛:某举报人遭不明身份者袭击,现重伤住院。
他的心猛地一沉,脚步也随之顿住。
尽管报道中并未点名道姓,但他心中清楚得很,这说的是谁。
那个举报人,或许就和自己一样,掌握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试图揭开黑暗的一角,却遭到了无情的报复。
想到这里,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一种深深的危机感如冰冷的潮水般将他紧紧包裹,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若不小心行事,等待他的或许也是同样的悲惨结局。
郑建国强装镇定,朝着报摊走去。
报摊摊主是个头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小板凳上,戴着老花镜翻阅着报纸。
听到脚步声,老人抬起头,目光在郑建国身上停留了片刻。
那眼神里似乎多了几分审视,仿佛看穿了他内心的不安。
郑建国只觉得那目光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老板,来一份晨报。”
说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零钱。
摊主接过钱,找零时又多看了他两眼,那眼神里的意味让郑建国瞬间警觉起来。
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大脑飞运转,无数个念头闪过: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
摊主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说,摊主和那些不明身份的人有关联?每一个念头都像重锤一般敲击着他的心脏。
来不及多想,郑建国立刻转身,脚步慌乱地拐进了地铁站卫生间。
隔间里,郑建国背靠着门,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每一次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都像重锤般敲击在他的心头,令他的心跳愈急促,仿佛要冲破胸膛。
水流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无端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他死死地攥着那份晨报,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头版那触目惊心的标题仿佛化作了狰狞的恶魔,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
“某举报人遭不明身份者袭击,现重伤住院。”
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滚烫的热度,灼伤他的视线。
他深知,这看似未点名道姓的报道,实则是一场赤裸裸的警告。
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正挥舞着屠刀,无情地砍向每一个试图揭露真相的人。
而自己,此刻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无情地吞噬。
藏在工装口袋里的手机,此刻仿佛成了一颗定时炸弹。
虽然它仅仅拍下了刘处长戴名贵手表的画面,但在这步步危机、如履薄冰的境地,这微不足道的证据却可能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旦手机落入那些人的手中,自己多年来的隐忍和努力都将付诸东流,等待他的必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郑建国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在他的胸腔里颤抖着。
他缓缓蹲下身子,手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伸进工装口袋。
当手指触碰到手机的那一刻,那冰冷的触感却让他觉得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四下打量着,隔间狭小而昏暗,宛如一个与世隔绝的囚牢。
墙壁上的瓷砖有几块已经脱落,露出斑驳的水泥,像是岁月留下的狰狞伤疤。
他迅展开报纸,双手的动作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慌乱。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机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所有的危险,就能将那些如影随形的威胁阻挡在外。
郑建国站起身来,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