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渐去,禁不住陈斯远缠磨,便挪动莲步坐在其怀里。二人略略亲昵,宝姐姐便说起方才情形来。
宝姐姐不禁心有余悸道:“那妙玉离府时便给了姨妈一些物件儿,不想才出府便被贾菖盯上了,真真儿是——”
宝钗不知说什么好了,只道贾家之人果然心狠手辣,为着财货连自家子弟都不放过。
她自然后怕不已,亏得早早儿挣脱了那劳什子金玉良缘,否则……只看妙玉与那贾菖便知,薛家到时一准儿被贾家吃干抹净!
陈斯远不知如何开解,只百般抚慰,直逗弄得宝姐姐脖颈儿都红了去,这才将其放过。
眼看天色不早,宝姐姐匆匆告辞而去,这一日再没旁的话儿。
转过天来,陈斯远用过早饭又往书房里读书,谁知辰时过半时,便有邢夫人登门而来。
入内二人说了会子寻常话儿,邢夫人便将一应人等打发下去。
待内中只余二人,邢夫人这才说道:“那珍哥儿真真儿是不当人子,无怪大老爷骂街呢。”
陈斯远忙问:“怎么说?”
邢夫人蹙眉道:“也不知他从何处扫听的,听说贾菖盗了那假尼姑的好物件儿,大老爷不好经官面儿,便寻了珍哥儿计较。二人开了宗祠,押了那贾菖来好一番逼问。你也知贾菖是个什么货色,挨了十几板子自是什么都说了。
贾珍吩咐赖升去取财货,大老爷反应迟了些,等人都走了才想起打发小厮随行。结果那赖升果然就拿了两个物件儿回来,算算才值四千出头的银子!”
陈斯远笑着道:“东府为秦氏治丧,那等场面只怕早就掏空了家底儿,得了机会可不就要找补一番?”
邢夫人往椅子上一歪,翘起脚来蹙眉道:“左右大老爷心绪大坏,从昨儿个夜里一直骂到今儿个一早,我可不想回去挨骂,想着便来你这儿避一避。”顿了顿,又道:“是了,今儿个一早那姓孙的又登门逼着还钱,大老爷万般无奈,只得拿那绿玉斗抵了两千两银子。”
陈斯远笑道:“那绿玉斗也值两千两银子?大老爷真会做买卖。”
邢夫人深吸一口气,瞧着陈斯远道:“你何时对他下手?”
“着什么急?”陈斯远说道:“我总要搜罗了罪证才好下手。”
不料,邢夫人蹙眉摇头道:“不好,我想过了,若是他入了罪,那四哥儿的爵位岂不是没了?与其如此,莫不如寻个法子将他治死呢!”
瞧着邢夫人狠毒的模样,陈斯远背后出了一层白毛汗,当下劝说道:“你也是糊涂,大老爷便是去了,袭爵的也是琏二哥,又与四哥儿何干?”
邢夫人却说:“大老爷能治死,琏儿如何不能?”
“你快噤声!”陈斯远恼了,皱眉教训道:“这等事儿一旦被人察觉,那便是捅破天的官司。到时候莫说是我,便是你……是能挨得住顺天府衙门盘问,还是受得了三木拷打?”
邢夫人这才一缩脖子,讪讪道:“我,我就是实在烦了,随口一说。”
是了,邢夫人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