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晴雯……回头儿大伙儿送些女红就当赔礼了。”
话音落下,西厢房里传来晴雯着恼的声音:“呸!哪个要你的女红,你们若是真有心,不若将凑的份子尽数给了我。”说罢自个儿噗嗤一声儿倒是笑了。
便有莺儿打趣道:“是了,晴雯如今可是东主,来日姊妹们出阁,莫忘了照顾照顾晴雯那喜铺的生意。”
一众丫鬟又是好一番打趣,惹得晴雯在内中嗔怪不已。香菱这才引着宝姐姐悄然往内中行去,说道:“大爷才从栊翠庵回来,宝姑娘快请吧。”
宝姐姐应下,撇下与人嬉闹的莺儿,随着香菱进了内中。因宝姐姐与陈斯远情谊非凡,是以这会子陈斯远也没见外,他端坐书房桌案后,只是抬头朝着宝姐姐招招手,旋即又闷头写写画画起来。
香菱为宝姐姐斟了一盏茶,随即又笑着去到院儿中凑趣,独留了宝姐姐往书房而来。
入得内中,宝姐姐展眼扫量,见陈斯远好似在算账,便蹙眉道:“可是银钱不够使了?”
陈斯远笑着摇头,道:“挪了你家好些银子,我总要算算什么时候能还上。”
宝姐姐嗔怪道:“你我又何必见外?那银子用了便用了,以你的能为,来日还怕……不能留下一份家业?”
陈斯远笑笑没言语,探手扯了宝姐姐的柔荑。心道薛姨妈可不是这般想的,就算生下个女儿,也总要置办一份嫁妆呢。
宝姐姐偷眼往外观量,见外间嬉闹的丫鬟瞧不见内中情形,这才抿嘴笑着反握了陈斯远的手。当下又捡着薛姨妈的交代说了一番。
听闻过几日要去迎曹氏,陈斯远自然责无旁贷,拍着胸脯应下此事。
宝姐姐与其说了会子体己话,见其有些心不在焉,便忍不住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陈斯远略略犹豫,握紧宝姐姐的手儿,抬首沉声说道:“若我侥幸过了二甲……我不去选庶吉士……你可会怪我?”
宝姐姐愕然不已,寻思了一会儿才道:“非庶吉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阁,你宁愿不去选庶吉士,可是朝中又有大事?”
陈斯远低声道:“今日我往燕平王府走了一趟,别过典膳正之事,隐约听小太监提起,说今上龙体欠安,昨日打大明宫出来忽而昏厥不醒……燕平王连夜入宫,直到方才也不见回转。”
宝姐姐再是早慧,与朝中大事也不甚了了,于是一双杏眼便有些茫然。
陈斯远扯了其入怀,附耳将声音压得愈发低沉,说道:“如今太上尤在,今上此症极类中风,我若留在京师,说不得便要卷入夺嫡之争。”
宝姐姐心下悚然。十几年前贾家号称贾半朝,一场夺嫡下来,如今就只剩下了空架子。那从龙之功是好,可一旦站错边,便要万劫不复!
陈斯远又道:“今上有三子,还有燕平王这等胞弟,若今上身子骨果然欠佳,你说今上会不会行事愈发急切?”
宝姐姐自然是读过史书的,旁的且不说,单只说前明太祖,晚年时为太孙扫平障碍,真个儿是杀人盈野!
今上乃是隐忍之辈,可谁也说不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