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用人手,二又压不过姨妈,如今可不就要坐了蜡?”
陈斯远笑眯眯道:“妹妹可还记得我当日之言?”
宝姐姐略略思忖,压低声音道:“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见陈斯远颔首,宝姐姐立时蹙眉道:“谁说不是?昨儿个我还与妈妈计较过呢,多说这荣国府家大业大的,可如今看来……阖府人等,如今竟全指望宫里的娘娘!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娘娘有个闪失,莫说是荣国府,只怕整个贾家都要败落了。”
陈斯远道:“盛极而衰、概莫如是。”
宝姐姐颔首,唏嘘着后怕道:“还好——”瞟了陈斯远一眼,言外之意自是‘还好没去赌那金玉良缘’,否则这会子薛家只怕进退维谷,说不得便要吃了哑巴亏。
略显丰润的手掌温热,被陈斯远把玩得有些痒痒,偏几次挣脱不得,便气恼着反握了陈斯远的手。
陈斯远不好弄疼了宝姐姐,当下便不再动,反倒探脚去戳宝姐姐的绣花鞋。
宝姐姐嗔怪着白了其一眼,偷眼回望,眼见外头并无丫鬟看过来,便探出双脚将陈斯远的鞋箍住。
二人你夹我、我箍你的,闹腾了好半晌也不见消停。
过得须臾,宝姐姐自个儿倒是哭笑不得起来。眼看陈斯远兀自挤眉弄眼,心下不禁暗忖,素日里也瞧过宝玉与房中丫鬟这般胡闹,当时只觉宝兄弟稚气未脱……谁知如今自个儿竟也与他这般胡闹了起来。
宝姐姐心下又是一暖,心下隐隐有些明悟:或许是选对了人,自个儿才会这般与人胡闹?
忽而一阵风吹入堂内,那遮掩不住的馊臭味儿扑鼻,惹得宝姐姐顿时蹙眉不已。道:“哪里来的味道?”
陈斯远一怔,旋即撒开宝姐姐,眉飞色舞道:“妹妹可还记得陈芥菜卤?”
“自是记得。”
陈斯远比比划划道:“我以为那陈芥菜卤之所以有奇效,乃是内中青霉之故。不瞒妹妹,前一回我伤情好转,并非是因着那陈芥菜卤,而是自个儿淘弄了内中的青霉。”
“哦……”宝姐姐有些不解。
陈斯远霍然而起,扯了宝姐姐便走:“妹妹快随我来。”
宝姐姐被其扯着前行,眼看要出门儿,赶忙挣脱开来,红着脸儿道:“让人瞧见了!”
陈斯远嘿嘿一笑,邀宝姐姐一并出来,旋即停在二房左近一口水缸前。
陈斯远扯了其上蒙着的被子,立时露出内中情形。馊臭味儿扑鼻,宝钗禁不住以帕遮掩了口鼻,这才垂首往内中扫量了一眼:便见内中浑浊米汤,其上浮着一层绿毛。(且往后看,别急着喷)
“你……要做陈芥菜卤?”
“非也非也,此为制备青霉素。”
宝姐姐实在忍不住那呛人味道,退后了几步方才道:“你这又是打哪儿瞧的偏方?莫非又是从林丫鬟藏的古籍上瞧来的?”
恰此时红玉出了厢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