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哭笑不得,暗骂了自个儿好半晌,只得冲着外间低声叫道:“侍书,侍书,快来!”
侍书循声入内,打量一眼便纳罕道:“姑娘你这是……”
探春沮丧道:“快莫说了,去寻了香油来,这会子实在拔不出来!”
侍书紧忙寻了香油来,奈何探春比惜春年长,手臂与脚趾都稍粗了一截,便是抹了香油也拔不出来。
折腾了好半晌,探春眼见实在拔不出来,干脆命侍书寻了硬物将那独山玉的手镯敲碎,这才解了此事。
探春揉着胳膊、腿,被折腾了好半晌,自是心下气恼,忍不住说道:“远大哥也是,好端端的提这事儿做什么。”
一旁拾掇着的侍书一直憋着笑,闻言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探春也跟着笑将起来,只觉莫名其妙。
这日过后,陈斯远那提醒便四下流传。于是二姑娘试了试,因着身子丰腴,是以不曾将脚趾探进去;黛玉试了试,果然被卡住了,好不容易拔出来,便腹诽了一通始作俑者陈斯远;宝姐姐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儿,偏不信邪,生生将脚趾硬塞进去,最后也学着探春碎了个手镯。
于是乎阖府的姑娘都瞧陈斯远神色不善起来,倒是将陈斯远弄得心下莫名。待小喇叭芸香探听了消息说与陈斯远,陈斯远顿时大笑不已。
香菱蹙眉劝说道:“说来都是大爷的错儿,非要提那一嘴……如今碎了两个镯子,大爷还是思量着如何赔罪吧。”
陈斯远摇头道:“我才不赔罪呢。”
风平浪静、和风细雨的那叫谈情说爱?不反复拉扯、起起伏伏,惹得姑娘们又爱又恨,又怎会让几位姑娘刻骨铭心?
转眼又过几日,这日乃是邢三姐出阁之日,陈斯远早早与陶监丞告了假,一早儿用过早点,便随同邢夫人、贾赦、贾琏一道儿往邢家而去。
陈斯远为小辈,随着邢德全前后忙碌。待吉时临近,遥遥便听得外间吹吹打打之声渐近。
当下又与邢德全去拦门,起哄逼着新郎官方林做了催妆诗,这才放其入内。
邢三姐父母早亡,便请了族老端坐高堂。方林与邢三姐拜过高堂、敬了茶水,方林便用红绳牵着邢三姐往外行去。
邢德全这货没心没肺窃喜道:“可算出阁了,往后再没人管着,怎地一个自在了得!”
那邢夫人一直泪眼婆娑,眼看三妹妹要离去,这会子哪里还忍得住?
“三姐儿!”
一声呼唤出口,邢三姐身形一怔,扭身便扑在了邢夫人膝前。邢二姐也凑过来以帕拭木,姊妹三个放声痛哭,一应人等又哪里知晓邢夫人拉扯弟、妹的不容易?
还是贾赦在一旁催促,说再耽搁下去只怕误了吉时,姊妹三人这才分开,那邢三姐蒙着盖头一步一回头的随着方林去了。
当下家中摆了席面款待娘家客人,此为送嫁席。
陈斯远原本与贾琏坐在一处,半道却被邢夫人叫去了另一边厢,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