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珍上前一记窝心脚将贾蓉踹翻,一把夺了后头小厮手里的棍棒,抡起来兜头盖脸就打!
贾蓉抬手抵挡了一下,顿时惨叫一声,紧忙抱头趴在了地上。
那贾珍发了性子,余下人等只敢远远的替贾蓉求饶,却无人敢上前阻拦。尤氏咬着下唇思量半晌,眼看再打下去就要闹出人命,赶忙上前拉了贾珍道:“老爷消消气,再打下去就——”
“贱妇,滚!”一巴掌将尤氏打翻,贾珍又要抡起棍棒来。
贾赦实在瞧不下眼,出口道:“差不多了,珍哥儿且住!”
贾珍身子定了定,到底将棍棒撂下,指着那贾蓉道:“狼心狗肺的下流种子,我怎么生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贾赦起身吩咐道:“还不把蓉哥儿抬下去医治?”
赖升瞧了贾珍一眼,见其并无异议,这才赶忙摆手,叫了小厮将胡乱哼哼的贾蓉抬了下去。
贾赦这会子负手踱步道:“养而不教父之过,这教导小辈,可不好只用棍棒说话,总要教清楚内中道理。”
贾珍连连应是,一旁的贾琏听得直愣神——不好只用棍棒说话?那前二十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但凡忤逆一点儿,大老爷贾赦打起来可不比贾珍轻啊!
贾珍蹙眉说道:“都怪我庶务繁忙,反倒对蓉哥儿短了管教。”当下又吩咐道:“传我的话,往后半年不许蓉哥儿踏出宁国府一步。若谁敢私下放走了,我便拿你试问!”
赖升等纷纷应下,大气不敢喘一声儿。
贾珍这才转头拱手道:“远兄弟,今儿个实在对不住了。”
陈斯远面上和缓下来,说道:“珍大哥情高德厚、处事公道,在下敬服。”
贾珍铁青着脸说道:“远兄弟放心,往后若是那畜生再敢胡作非为,我干脆就将其打杀了账,免得来日为祸一方!”
陈斯远赞叹之语不要钱也似说将出去,好歹暂且将此事揭过,维系了个面上和缓。
至于贾珍私底下如何想,关陈斯远何事?宁国府再是大宗,也管不得他这个外姓人头上。
事已办妥,陈斯远也不多留,客客气气与贾珍辞别,这才往外而去。
因着陈斯远这一搅扰,余下三人也没了兴致。贾赦、贾琏也要回返荣国府,贾珍便请二人稍待,返身从后头取了一副前明鸿宝先生的《舞鹤赋卷》赠与贾赦。
贾赦自是大喜过望,这一副字拿出去起码值一千五百两,贾珍果然会做人。当下叔侄二人其乐融融自是不提。
却说陈斯远被赖升礼送出宁国府,方才行了几步,忽而便从私巷里出来两人拦住了去路。
此时天色已黑,借着春熙挑着的灯笼,陈斯远方才瞧清来者乃是尤三姐。
“妹妹怎地来了?”
尤三姐上前扯了陈斯远的双手关切道:“远哥哥可无恙?”
陈斯远笑道:“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