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强求,便低声道:“如此一来,表姐岂不憋闷舅母不知,我在能仁寺左近有一处三进宅子,又有个不大不小侧园。我看这几日若是别无他事,舅母一家子不妨先去我那儿小住,待贤德妃省亲过会再行回返。”
三进宅子,还带个侧园
邢甄氏闻言顿时双目放光,本待一股脑应承下来。转念一琢磨,自个儿与邢忠去了,只怕邢岫烟又碍于颜面不好与陈斯远过多往来,此番不若让邢岫烟自个儿去
这几日她得空便寻邢夫人说道,那邢夫人虽不曾明说,却隐隐有赞成之意。邢甄氏暗自思量,左右也是为妾,这迟一些不如早一些,若是此番玉成好事,那转头远哥儿还能亏待了他们家
于是话到嘴边赶忙改口道:“这……我与你舅舅有差事在身,只怕走不开。我看不如让岫烟去借住两日,待过了十五再回转”见陈斯远欲言又止,邢甄氏又赶忙大包大揽道:“我这就寻她说去,远哥儿先去见了大太太再说。”
陈斯远应下,便过了三层仪门,随着苗儿往东跨院正房而来。
不提陈斯远如何,却说邢甄氏目送其进了三层仪门,扭身便回了厢房。
方才陈斯远途径此处被邢甄氏唤住,自是落在邢岫烟眼里。她与陈斯远正是两情相悦、你侬我侬之时,可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料想过会子陈斯远便会来寻自个儿,她便垂了螓首,咬了下唇,偏生禁不住面上浮起浅笑来。
待邢甄氏推门而入,邢岫烟方才褪去笑意。
“我的儿,方才远哥儿与我说了,怕贵妃省亲那日你在房中憋闷,便邀你往能仁寺的新宅去借住几日,待省亲过了你再回来。”
这……还不曾过门,哪里好随意登门
邢岫烟便蹙眉道:“妈妈,这只怕——”
谁知话还没说完,便被邢甄氏打断道:“我想着也是好事儿,方才便代你应承了下来。左右你们俩本就是表姊弟,谁还能胡乱嚼老婆舌”
再者说了,陈斯远今日不来、明日必至,眼看与邢岫烟一对儿神仙眷侣也似,本就是吐字头顶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这会子扭扭捏捏、遮遮掩掩又给谁瞧呢
不待邢岫烟说什么,邢甄氏便推说还有差事,紧忙便走了。
邢岫烟攥着帕子略略蹙眉,旋即叹息一声落座下来。一旁的小丫鬟篆儿便喜滋滋道:“过两日要去远大爷新宅我听芸香说,那新宅是三进的,还有个侧园子呢。”
邢岫烟闷声不吭也不理篆儿,手撑桌案慢慢舒展开眉头,面上却带了几分嗔意。篆儿见势不妙,紧忙住了口。待过得半晌,便有陈斯远寻来。
篆儿将其让到内中,紧忙往西梢间避开,内中便只余下陈斯远与邢岫烟。
陈斯远笑着上前,俯身观量了其一眼,道:“恼了”
邢岫烟嗔看他一眼,道:“也不说事先与我商量一嘴。”
陈斯远就道:“与你商量,一准儿不同意,还莫不如与舅母说了呢。”顿了顿,又扯了邢岫烟的手儿道:“人家热热闹闹的省亲,本就与你无干,又何苦闷在房里受苦左右表姐这辈子都逃不掉,不如先去那宅子里瞧一眼。”
邢岫烟道:“我为何逃不掉”
陈斯远正色道:“你逃到何处,我便追到何处。”
邢岫烟与其相看须臾,顿时没了言语。心下暗忖,表弟素日里多是体贴周全的,奈何偏有时候又会这般霸道起来,根本不容人反驳。
邢岫烟本就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儿,外间毁她、谤她,她并不十分在意。而今陈斯远极力相邀,又得母亲首肯……想来姑母也是同意了的既然如此,那便去暂住几日就是了。
于是略略反握了陈斯远,嗔意褪去,面上又浮起浅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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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又是两日,十三日薛姨妈领着宝姐姐回返,因府中忙乱,陈斯远也无暇得见。十四日一早儿,邢岫烟便乘了邢夫人的马车,随着陈斯远悄然往能仁寺陈家新宅而来。
一径到得地方,邢岫烟下得车来,便见大门敞开,早有双姝迎候门前。
陈斯远翻身下马,笑着凑上来为三女引荐。
那尤三姐、尤二姐见邢岫烟品貌出众、气质出尘,果然是一副闲云野鹤的做派,顿时放下心事来,笑着上前见礼。
邢岫烟见尤氏姊妹一个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