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撞在了一处亏得那司棋事事依着自个儿,不然此番哪里能轻易揭过
叹息着进得内中,便见衣衫凌乱的司棋偏腿坐在床榻上,正一脸古怪地瞧着自个儿。
“哥儿,你怎地——”
司棋欲言又止,内中之意不言自明。陈斯远方才多大年纪说难听的,薛姨妈做他娘都够了!
陈斯远自是不好实话说自个儿贪慕女色,只蹙眉落座,叹息一声道:“还能为何前一回海贸之事被姨太太拿了把柄,此番百草堂营生又问姨太太借了本钱,一时醉酒,谁知竟成了今日模样。”
那司棋顿时脑补起来……是了,定是姨太太得了把柄,又趁着哥儿的营生不曾生发之际过来催逼,这才逼着哥儿就范。
又想着陈斯远父母早亡,寄居荣国府只得了邢夫人照料,那大老爷素来是个见钱眼开、无利不起早的,哥儿能铺展成如今情形,这背后可不就要比那些纨绔凄楚几分
脑补过后,司棋不禁扯了陈斯远的双手,面上生出怜惜之色,道:“苦了哥儿了,那往后——”
陈斯远又是一声叹息,没做声回应。
司棋咬着下唇思量起来,俄尔便道:“也不妨事,姨太太多大年纪了说不得忍上几年,她自个儿就不来寻哥儿了。”
这是盼着薛姨妈早早绝了天癸陈斯远心下哭笑不得,口中却道:“本就与其约定了今日,只是我见你心下难安,这才想着错开时候,谁知到底还是撞在了一处。”
司棋便将陈斯远搂在怀里,道:“哥儿快别说了,你心里委屈我自是知晓,只可恨我不过是个丫鬟,实在帮衬不上什么。”
她身量高大,此时与陈斯远相差仿佛,陈斯远贴在其肩头,因着身形略显单薄,竟有些小鸟依人。
陈斯远心下古怪,赶忙起身坐起,扭头瞥了一眼,便见司棋兀自蹙眉陈斯远,也不知琢磨着什么。
他却不知,司棋这会子暗暗拿定心思,想着只消促成了二姑娘与陈斯远的婚事,那姨太太定会知难而退。再者,她虽只是个丫鬟,可往后骑驴看账本,说不得就能得了机会给薛家下蛆呢!
二人心思各异,又略略温存,便分开来各自往荣国府回返。
不说陈斯远如何,却说司棋雇请了驴车,一径回得荣国府。待进了荣庆堂后楼,趁着那绣橘去取食盒,便蹙眉与迎春道:“姑娘,哥……远大爷有今日可是不易。”
迎春正打棋谱,闻言捏了棋子抬眼纳罕道:“为何如此说”
司棋自是不好明说,只道:“姑娘不妨想想,母亲早去,因着继母恶毒,自小便不得宠爱,又千里迢迢来投亲,这一年来几次险些被人害了去,远大爷能有今日可是容易的”
“远兄弟自然不容易。”迎春应了一声,心下叹息一声,想着自个儿倒是与陈斯远相差仿佛,唯独差了性子。是以她如今尚且谨小慎微,偏那远兄弟已然挣脱了枷锁,扑腾出一片新天地来。
迎春心下极为欣赏陈斯远,只恨自个儿性子太弱,不然何苦成了如今的二木头
司棋见其沉思,以为迎春动了凡心,便出言诱之:“姑娘,那远大爷色色不凡、样样出彩,这般好的夫君只怕打着灯笼都难寻。姑娘若不动些心思,只怕这等好事儿从此就与姑娘无缘了呢。”
“又胡吣!”迎春嗔怪了一嘴,却不免勾动心思。
待转过年来,她便十六了。寻常百姓家的女子,这个年纪早已出阁。贾家心疼女儿,也不过多留二年,也是时候张罗婚事了。
又因司棋时常在耳边嚼舌,二姑娘心中难免待陈斯远另眼相看。心下忽而思忖着,若真个儿要嫁人,与其寻那等门当户对的盲婚哑嫁,莫不如嫁了远兄弟去。
这般思量着,迎春便不觉红了脸儿。
其脸上颜色落座司棋眼里,司棋便暗自得意不已。心下暗忖,如此两边撮合着,就不信自家姑娘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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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转过天来,伺候了迎春用过早饭,司棋得空便往东跨院来寻姥姥王善保家的。
那王善保家的拖累邢夫人、四哥儿染了风寒,自是没了脸儿。奈何她本就是不要脸面的,待邢夫人与四哥儿风寒好转,她便又腆着脸凑进房里。
邢夫人念及其好歹忠心,便也不做责怪。
司棋一路进得三层仪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