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也有蚀本的时候。远哥儿既不曾料到,我看便宽宥他这一遭吧。”
贾赦那姿作态、面沉如水,略略盯了陈斯远几眼,这才吐出一口浊气,说道:“罢了,此事暂且不与你计较。老夫年前便听闻,你多次出入燕平王府,且府中下人说远哥儿又要办营生,不知可有此事啊?”
陈斯远演技愈发炉火纯青,闻言霎时脸色骤变,先是狐疑地瞥了一眼邢夫人,这才慌忙起身拱手道:“无稽之谈啊!也不知是哪个没起子的乱传谣,外甥出入燕平王府,不过是因着万客来——”
贾赦眼睛一瞪,打断道:“我劝远哥儿想好了再说!”
邢夫人也在一旁敲边鼓道:“是啊,远哥儿。你姨夫可没少看顾你,你也得知恩图报不是?”
“这……”陈斯远面上犹疑不定。
贾赦略略运气,又道:“原本你与宝丫头就要敲定婚事,谁知薛家出了变故,好端端的婚事成了兼祧。如此一来,远哥儿来日势必要另娶她人以继陈家宗祧。若寻了个拈酸吃醋的祸端回来,定会家宅不宁,来日后宅不安,仕途又岂会有作为?”
顿了顿,又道:“我思量此事许久,想着将迎春许配与你。迎春与宝丫头、林丫头同出闺中,迎春又是个好说话儿的,你娶了她,包管万事无忧。
哼,可你呢?但有好事遮遮掩掩,分明是没将我这姨夫放在眼里。罢了,你既不愿说,此事就此作罢!”
邢夫人心道怎么这事儿又牵扯到迎春了?不过她早就有心撮合迎春与陈斯远,刻下又扫量着陈斯远不曾推拒,顿时心下蠢蠢欲动。
说道:“远哥儿,我那女儿品性如何,你来府中二年想必也是知晓的。难得大老爷开了口,你若是再遮掩,只怕就要错失好姻缘了!”
陈斯远已然拿捏了半晌,当即顺坡下驴,拱手说道:“非是外甥遮掩,实在是那营生牵扯燕平王,外甥也不好随意吐露啊。”
贾赦一听燕平王也牵扯其中,顿时来了精神,摆手让陈斯远落座,身子前倾低声道:“远哥儿,燕平王纵使权势滔天,可说到底也是外人。这好处哪里有便宜外人不管家里人的?”
邢夫人帮腔道:“就是就是,哥儿快说说吧,到底是什么营生。”
陈斯远略略纠结,说道:“罢了,还请姨母、姨夫莫要外传。这营生,却是外甥寻见一物,以特殊法子泡制,既可清创消炎,又可医治各类炎症。倘若来日大行天下,定可赚得盆满钵满。”
贾赦狐疑道:“还有这等神药?”
邢夫人想起先前之事,便道:“哟,莫不是哥儿腊月里给四哥儿的那劳什子什么什么素?”
“不错,正是鱼腥草素。”
邢夫人立时笑着与贾赦道:“老爷不知,上回四哥儿染了风寒,亏得远哥儿送了那鱼腥草素来。只吃用了两瓶,四哥儿身子便大好了。不然啊,说不得四哥儿就得得了百日咳。”
贾赦心道,此物若真个儿有此效用,大行天下必定赚钱。只是不知陈斯远与燕平王之间定了什么勾当。
当下便问道:“你与燕平王是怎么商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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