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远被撩拨得起了心思,干脆打横抱起尤三姐直奔西梢间而去,谁知还不待其施展,小丫鬟春熙便在堂中叫道:“大爷、姑娘,老安人又来了!”
陈斯远兴致大坏,尤三姐更是咬牙暗恨,当下便道:“远哥哥只管待着,我去与妈妈分说一番去。”
陈斯远也知自个儿这会子不好露面,容易引火烧身,便干脆躲在西梢间里,隔着玻璃窗往外观量。尤三姐穿戴齐整,这回拦在门前与尤老安人大吵一架。
母女二人越吵越凶,引得左邻右舍纷纷出门观量。
尤三姐也是豁出去了,干脆道:“我才不回去!妈妈要攀富贵,只管唆使二姐儿舍了脸面去!我尤三姐就算再下贱,也不会没脸没皮去勾搭有妇之夫去!”
尤老娘气得浑身哆嗦,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了尤三姐脸颊上。尤三姐偏了偏头,随即笑道:“妈妈气恼什么?莫非被我说中心思了?来来来,左邻右舍的嫂子、婶子评评理,天下间哪儿有这般的母亲,整日介教唆女儿去做那等没起子的事儿!”
一时间外间围观人等冲着尤老安人指指点点。那尤氏原本不愿露面,见此情形哪里还敢在车中安坐?当下紧忙打发了丫鬟将尤老安人拖拽回来,旋即灰溜溜回了宁国府。
尤三姐虽吵赢了,可关上门转头儿便啜泣不已。到底是母女,错非尤老安人连番逼迫,她又怎会与其犯了口舌?
陈斯远自是好一番安抚,却也没了淫心。到得下晌,因想着薛家宴请,这才与尤三姐分别,回返了荣国府。
甫一回到自家小院儿,红玉便道:“大爷,头晌时甄家女眷来了,老太太发话夜里摆酒宴款待。方才薛家打发同喜来说,今儿个先由蟠大爷招待大爷,待那边厢酒宴散了薛姨妈还有事与大爷商议。”
陈斯远蹙眉道:“甄家来人了?怎么这会子来的?”
红玉就道:“再如何两家也粘着亲呢——大老爷原配便是甄家姑娘,可惜生了琏二爷不久就过世了。”
原来如此,难怪几年后甄家女眷会将财货托付荣国府,敢情二者还有这般渊源。
陈斯远稳稳当当等到酉时一刻,这才穿戴齐整了往梨香院而去。
到得近前,早有丫鬟臻儿等候,见了陈斯远屈身一福,一边相请,一边与内中报道:“远大爷来了!”
当下一粗壮身形从正房大步流星赶来,到得近前热络道:“远兄弟可算来了,今儿个定要不醉不归,哈哈哈,来呀,快快摆酒!”
陈斯远笑着拱手见礼,二人一道儿进得正房里,便见柳燕儿怯生生屈身一福,叫了一声‘远大爷’。
因着前头招待甄家来客,薛姨妈与宝钗都一道儿去了,连带同喜、同贵与莺儿也不在梨香院。是以这会子除了几个婆子、粗使丫鬟,便只有个丫鬟臻儿伺候着。
薛蟠存心交好陈斯远,想着柳燕儿曾为其贴身丫鬟,自是将其领了出来。
陈斯远略略颔首,观量一眼道:“燕儿瞧着略略富态了些,可见日子过得顺心。”
柳燕儿媚眼瞥了一眼薛蟠,说道:“大爷待我自是极好,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