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话,人家远大哥可什么都没说呢。”
王夫人顿觉熨帖之余,不禁又生出几番提防来。探丫头才多大年纪?这会子就会揣摩自个儿心思了,便是元春这般大时也没这么厉害。假以时日,说不得这探丫头就又是一个贾敏!
强忍住心下厌嫌,王夫人笑着道:“我的儿,你这话极为在理。实话也不妨说给你听,打从去年我便生了撮合的心思,时常叫了宝丫头与远哥儿来我房中说话。这一来二去,二人虽守着礼,可这心下只怕早就认定了彼此呢。
这不?我才得闲,你姨妈便急着来说道,我才得知大太太竟抢先要将迎春许配给远哥儿。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也亏得大老爷有事儿去了津门,不然转天当面问询,远哥儿要是一口否了,以后叫二姑娘如何做人?”
探春恍然道:“还有此事?”
王夫人颔首,忧心忡忡道:“我今儿寻你来,就是想你去探听探听二姑娘的心思……若实在不成,不如求了老太太挡一挡,总好过来日损了清名。”
探春闻言顿时抿嘴咬了下唇,蹙眉道:“这可不好,说不得大老爷何时就回来了,我须得赶紧寻了二姐姐说道说道去。”
王夫人心思得逞,便道:“快去快去,小心迟则生变。”
探春便起身一福,领了两个丫鬟匆匆往缀锦楼而去。
待到得缀锦楼前,绣橘不由得面色古怪地瞥了探春一眼。惜春、迎春两个说话儿再是谨慎,又怎防得住隔墙之耳?少不得那些体己话儿便被司棋、绣橘听了去,二人自是知道了三姑娘探春并不赞成二姑娘的婚事。
俗话说得好,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女子又不用养家糊口,一桩好姻缘便能定下后半辈子是好是坏。探春挡着二姑娘的路,便是挡了司棋、绣橘的路,这两个丫鬟自是对探春心生间隙。
只是人家是姑娘,她们只是丫鬟,有些话背后能说,当面却不好使眼色。于是乎不咸不淡招呼了声儿,又往楼上通禀了,这才引着探春上了楼。
这会子邢岫烟回东跨院看望邢忠、邢甄氏去了,内中只迎春、惜春两个在说话儿。
眼见探春来了,小惜春便蹙眉道:“三姐姐怎么来了?”
探春张口欲言,扭身又将一应丫鬟都打发了下去,这才凑过来蹙眉道:“二姐姐可想过,若是……若是事有不谐,来日又该如何自处?”
惜春不明所以,只扭头看向迎春。
那迎春惨笑一声儿,道:“三妹妹看破不说破,容我多做几日梦不好?”
惜春这才察觉不对,瞪着眼睛道:“二姐姐……三姐姐,到底怎么了?”
探春叹息一声,与惜春道:“自古婚嫁之事,都是私底下计较妥当了才会过了明路,那日大太太既不曾与大老爷说过,也不曾与远大哥提起,自顾自便说了此事。四妹妹莫非不知,宝姐姐这一年来与远大哥时常走动?
方才母亲召见,这才与我说了,敢情去年母亲便撮合着两人时常在其房中说话儿。论先来后到,是宝姐姐先;论远近——”瞥了二姑娘迎春一眼,道:“——只怕也是宝姐姐更近一些。”
“此时大太太不管不顾的,若来日有变,可